对方浅色的睫毛微抬，看见两人适时地垂下目光：“见过离山老祖。”
“都说雪圣子性情冷，难亲近，….看起来不像。”
“老祖——”
男人抬手打断了沈焱的话：“我知道。”
如果猜的没错，那位鲛人新王恐怕就是……
“何况雪千尘不是被誉为炎州第一美人，多少人趋之若鹜。”
许巍然则若有所思。
二人谈话间已经来到主殿，刚好见里面的银发男子走出。
沈焱是知道当年老祖与那鲛人少年的关系的。
许巍然摇头：“本尊仍在洞府中修炼，现在不过一道分身。”
何况，他能看见沈焱和雪千尘的因缘，并非一头热。
“中州之主那边，也多次来请离山出面主持大局。”沈焱想了想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老祖。中州是强者云集之地，不轻易出手，被逼到这个份上也是少见。
沈焱理清脉络眉头锁紧，没有否认。
“除了中州内陆、北域….以及海族所在的南域之外，其他州府三两形成同盟，鲛人族一有风吹草动，这些人便是草木皆兵。”
“…….是吗？”许巍然挑眉。
“据说是为刺杀一位鲛人族的大人物。集合了三千多名子弟，包括五位大武师领队，一百名武师前锋。”
“哦？”
“北域不失为一个好的合作对象。前些年是你配不上人家….如今离山羽翼已丰，不比他雪域城差。”
“倒是北域其他的雪族疆土，反倒没有动静，你不奇怪吗？” 活动了一下胫骨，他侧头看向这位’徒孙’，“我猜测，是雪千尘怕你为难，驳了下面的意思。”
沈焱与雪千尘兜兜转转千年。曾经一个少年意气，一个年少老成，因缘巧合的约战，两个性格迥异却实力相当的人，多番切磋，不知何时起了些惺惺相惜的意思。
“北域的宗门——雪域洞天既然派了使者来谈合作，基本代表了雪域城、乃至雪族高层的意图。”
“一切等我去南域查明再做定夺。离山若遇到紧急状况，可派人去洞府传信通知我。”
被自家老祖彪悍的作风所震惊，沈焱张张嘴，半晌后反而有些感动。
“老祖，这位是——”
“除此之外，晚辈还听闻一件事。”
老祖轻飘飘丢下一句话，炸得沈大宗主七荤八素。
“对方连面都没露，仅一人，就灭了人族三千弟子。”
“百年前鲛人王退位，其长子成为新王，传说此人相貌卓绝，姿容闻名于世，仅流传在外的一张画像已经令世人见之不忘，思之如狂，未见真容，便已被奉为炎州第一美人。”
“老祖谬赞。” 银发男子…..雪千尘也不扭捏，“不过.....千尘之名，不及老祖万分之一。”
“您是沈焱的长辈，千尘自然也跟着敬重您。自然不能与外人相比。”雪千尘声线冷清，言语却谦谦有礼，让人听着心里舒坦。
既然如此，不如顺水推舟，与北域联姻，合作共赢。
一道分身
“冲突之后，全军重创，大武师弟子三位痴傻，两位疯癫，显然识海遭受重创。”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又在看自家老祖的脸色。
丹云峰的古清风最擅长明哲保身，暂且不说。五重峰的赵腾，天殊峰的方兰韵，皆是宗师境的高手。当年若不是携弟子下山历练，恐怕也能在祖孤言手下走过三招。
沈焱把人送离，回来就收到了他家老祖凉飕飕的目光，面上有点热。
…..传闻中顶级的鲛人之歌，想操纵千军万马都不在话下。
“雪族圣子，雪千尘。今日得见，倒是名不虚传。”
沈焱一时没理解：“老祖，您是在洞府里留下了什么传信阵法吗？”
“老祖，您之前闭关恐怕还不知道，第一美人的位置，在百年前已经易主。”
“是千尘传来的消息。”沈焱眉头蹙起，“之前雪域洞天的弟子擅自参与了应州府、并州府的同盟，在一次与海族的冲突中伤亡大半。”
许巍然对于其他人的暧昧八卦兴致缺缺。
目前看起来，离山的命运似乎改变了，但命轨难测，谁又能笃定将来的男主弘毅一定不会与离山起冲突？
何况本尊与天道同化，一旦出手便是撼天动地之能，万一不小心真把天砸出个窟窿，想想也不好收场。
如今以本尊的实力，破碎虚空如喝水眨眼般容易。不过能做到这点也没用，系统发布的任务只能在此世进行，但现在男主还没出生。
不过事关世界任务，沈、雪二人的关系倒是给了他一个不错的想法。
“先不答复。”许巍然沉吟道，“待我去南域看看，再做决定。”
“你喜欢就娶。至于其他想借离山之势的人，就看他有没有那么大的胃口了。”对于这种脑袋里只有修炼的武痴，不直接点说根本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