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听清以后,却丝毫不配他们身处的这个圈子,倾诉自己在婚姻里的委屈再是失礼不过,别人祝福着他们的孩子,omega只是冷笑,说丈夫把太多爱分给别人,说刚刚那个送点心的男仆是怎么被侯爵在没有推荐信的情况下收用的,冯文昭都要替坐在萧澄旁边的人感到难堪了,这些花花公子就是再混日子,他们的时间就算再不值钱,也不该如此浪费。
“二位来得早啊……”冯文昭上前打招呼。
一个年轻的alpha率先开口,“有时候我都不敢相信时间过得这么快,当时我再海外,就听说你结婚了,没想到又是好几个月过去,你们这连孩子都怀上了……”
“我丈夫总是对我说,要不能赶快生下继承人,我就对他没什么用处。”
冯文昭不得不以假笑应对,“萧澄,可能你没见过,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他指的是刚才说话的那alpha,“段无殃,勋爵阁下,皇后陛下的堂侄。”侯爵希望萧澄能因来宾的身份收敛一下,谁知萧澄立刻接上了话。
“当然,您说得我都知道,郑先生告诉过我了。”萧澄偏过头去冲郑天德笑,冯文昭可不愿意和亲王私生子纠扯过多,只能继续着笑脸,他刚想开口提议去室内喝上几杯,不过没想到omega根本不留面子给他。
“怎么不见表弟呢?我还以为他乐意给大家弹弹钢琴什么的……”
“萧澄,可以了,人家二位已经对这个话题感到不耐烦了。”
皇后的堂侄长着一张窄长脸,脖子却略微显短了些,他因喝下一口过于冰的酒而眯起眼睛,“阿宁?其实我乐意见到他。”
“只可惜那孩子一见到你就气鼓鼓的,大概还是喝酒更能给你乐子。”冯文昭和段无殃少年时在公学里关系倒不赖,这会侯爵直接从他手里拿走了酒杯,段勋爵当年对苻宁死缠烂打地追求过一阵,然而苻宁却把他那些自我感觉良好的手段讨厌到不得了,omega什么都愿意和表哥说,冯文昭也挺得意,还假意劝过段无殃,只是萧澄怎么都不该在这时候多嘴,他就恨他没眼色。
“勋爵阁下眼光不错。”
“你他妈最好给老子闭嘴。”冯文昭暗自骂着,郑天德悠闲地靠在沙发上,似乎总想找些存在感,不过冯文昭这会可是不想理他,段无殃家中虽说近些年趋于破落了,但好歹是皇室正经八百的亲戚,郑天德这个没名没分的私生子能算个什么?妓女的儿子又怎么配姓赵呢?侯爵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可以不必理会他的程度。
他倾身到萧澄背后,做出亲密姿态,实则对在座所有人提议,“今天有些不错的年份酒,我们都该去品一品。”omega终于不得不起身,照丈夫的意思去做。
郑天德似乎对冰冷的玻璃杯情有独钟,他一直捏着它,直走到冯文昭跟前,“段无殃眼光是好,可你却不行。”侯爵嫌恶地忍耐着私生子在自己面前压低声音说话,他以为郑天德指的是omega的那回事,“我觉得您也是时候结婚了,慢慢你就懂了。”他说,当然,冯文昭知道对方在婚姻上高不成低不就的尴尬境地,故意要问一问这句话。
“说得对。”郑天德笑答道,“我最近是在考虑这个。”
冯文昭觉得自己没有达到嘲讽目的,于是继续,“作为朋友,我劝您谨慎做出选择,毕竟自从大殿下不幸的坠机事故以后,所有人都不知道谁会是下一个被抬上帝国皇位的,您该努力努力,挑个世家高门……”
“您家的酒的确不错,一丁点就足够让阁下飘飘欲仙了。”
“是啊,这反而是我最享受的地方,咱们都得去再喝一点。”
两个人各怀心思笑了起来,气氛着实挺好。
夹在窗帘中间的一缝光渐渐暗了,深蓝的暗影将其中填满,苻宁在钝痛中侧躺着,憎恨自己死去的胎儿,迷迷糊糊中也知道天黑了,表哥家的房子是近几年才建的,论到单独一间客房也有不错的隔音,庆祝萧澄和他腹中孩子的那些热闹被完全阻断在外,但omega也见过鲜花、忙碌准备的乐队和佣人,知道会有这样一场与自己无关的喜乐聚会,他是没什么好在乎的了,苻宁被疼痛磨去了锐气,加之无依无靠的孤寂,现在只盼着能待在表哥身边,甚至于一向讨厌计划的他为将来做了很多计划,omega坚定地确认今后绝不和表哥吵架,他可以温顺听话,只要能和冯文昭在一起什么都行,苻宁不想被人再次抛弃。
鹅绒被很轻,用它遮住脸也不觉得有多闷,呼出的鼻息在柔滑的织物上一突一突地鼓起来,他几乎又要睡过去,空气却涌上来,暗蓝色里,吊灯上垂下的水晶片轻轻抖了抖,omega伸手去和来人抢自己的被子,“表哥,你就让我睡一会儿……”他没有力气,只闭上眼,把脸陷进枕头,黑暗迄今为止对他仍很温柔,顺着腿摸索不停,“好困啊……”omega对着他呢喃,柔糯的嗓音忽而变了调,苻宁吃痛叫了一声,他被大腿内侧上狠狠的掐捏吓得不轻。
“你可让我想死了……”
Omega即刻被压制住,手脚不断扭动,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