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嫌弃,只得照alpha的意愿推开车门,正侘傺着,站还不稳就给路牙子崴了脚,“小糊涂虫……”邵南云听得侯爵这句,又气又想笑,可刚回身合上车门,却见罗耀祖正在这楼下徘徊,等着跟他解释显然已等了很久。
“走开!”邵南云这次决绝起来,非得了断不可。
冯文昭稳坐车中,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引住,还伸头隔着玻璃绕了眼另个alpha
“他是谁?”也见到冯文昭的脸,罗耀祖再不可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何况他的omega一身遭玷染的气味毫无掩饰。
不甘示弱,邵南云当即吼回去:“和你没关系!”他推开对方欲走,不想罗耀祖也绕过他去,径直就把抢来的军官配枪掏了出来,冯文昭本来猜到自己今日竟一连送出两顶绿帽,隐隐有些自得之色,可他一认出那做了乌龟的alpha手里有枪,立马就放手刹踩油门,做得一气呵成,车子雷动,绝尘遁去。
“你他妈还学会开枪了是不是?”他一把夺过罗耀祖手中枪大力摔出去,“这里头连子弹都没有,你他妈能吓唬谁?”邵南云恼羞成怒,接连訾骂,他叔叔邵长庚为人谨慎惜命,不怎么跟人冲突,兼有防备走火,因此子弹并不时时装在枪里,知道这个,omega反倒放心发起飙来。
“你这个傻逑玩意儿非得和我叔叔对着干,逼得我快要在人家屋檐下待不下去了,你还说什么要养我的屁话呢?统共就几万块家底的穷鬼!你还养我?你还指望着跟官府对着干出人头地呢?等死你去吧!你娘指着我鼻子骂时你又干什么呢?外强中干的垃圾!行,跟你明说,我得活下去,我就是喜欢钱,哪怕去卖也无所谓!刚才那是我恩客,我情愿给他肏!以后没钱谁都别想碰我!”
“南云……”却是罗耀祖无措起来,“求你别作贱自己。”
Omega还想再骂,却怎么都张不开口了,他只觉得心底酸软凄楚,更觉迷茫。
“你也该玩够我了……”邵南云颓然道,“咱们就算了吧。”
整路暗骂着晦气,冯文昭满脸的气恼相,连素来殷勤周到的酒店门童都不敢多在他跟前说话,侯爵只踢一脚便开了虚掩的套房大门,表弟仍是跪坐在地上,暗淡中印出一个落寞的剪影,露台上肆虐的晚风把omega的发丝吹得凌乱不堪。
“阿宁……”
他的阿宁一点也不理睬,冯文昭只得开了更亮的灯,看见omega手里握着仅剩半截的柠檬蛋糕。
“还记得吃呢?”
为了不叫氛围太冰冷,冯文昭故作轻松姿态,开口揶揄表弟。
“你要吗?”苻宁突然问他。
冯文昭愣了会儿,才注意到地上同样散着包糕点的纸袋子,不晓得是表弟什么时候买的,可他最终还是报以冷笑,“不了,不了,怕你毒死我。”
“表哥,我……我只是想要生日和你过呀。”苻宁哭道,声音微弱,几乎全被搅碎在风里。
加紧闭了露台的隔档,冯文昭才好去搀他起身,“快起来,地上冰凉凉的。”他又摸得omega身上烫热,再看表弟虚脱的模样,自己也害怕再出事,方悔不该将赌气把苻宁撂酒店许久,“阿宁,你得去医院了……”
“明天,明天再去行不行。”苻宁不断抽着气,还是叫表哥安置在床上躺下,“明天以后我就长大成人了,谁都不用管我了,我自己死哪里就是哪里。”
“这话不对啊,我是不能不顾你的……”
苻宁累极了,再不争执,半昏半睡迷了过去。
“把我的猫咪给我……”他搂住一角被子,又想起了猫。
“都怪下人们没用。”冯文昭轻轻拍抚表弟的脊背,“我再给你买只猫,或是狗?像原来那绒绒一样的大狼狗?”
“我再帮你给脸上上药?”他又试探着问。
“猫在哪里?”
估量了一下结果,冯文昭还是认为说实话——萧澄养的那条和omega同名的恶狗被故意放出来,咬断了白猫的脖子,苻宁不会受得了。“跑丢了。”他撒下谎。
“猫和狗都讨厌我呀……小猫和绒绒都要跑掉……”
“猫狗都可以再买……”
“你闭嘴。”苻宁骤然从床上坐起,响亮扇了冯文昭一耳光,随后又立刻颓倒。
冯文昭恨日历,也恨家里的仆人没及时撕了日历去,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过得哪一天,把苻宁该过生日的时候一并迷糊过去。他唉声叹气地把毛巾浸水,包住本该配酒的冰块,想着怎么都不能让表弟烧糊涂了。
“既然你喜欢多人一块玩,早说啊,我又烂又贱,还怕什么?你也让我一起呀?”
“阿宁,我错了……”冯文昭给自己额头上也贴了块冰,只有在面对苻宁时候,他才觉得自己的前路弥漫灰暗。
“是不是你又打算找个老头子卖掉我?”
“没这回事,之前都怪我妈,她自己躲个干净……”
“所有事都被你怪到别人头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