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阎鸿、阎泓四膝应声而落,跪的是那么流畅自然毫无犹豫。等到两人跪了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我们为什么要跪?”
然后阎泓就挨了一巴掌。
阎泓更懵“为什么只打我?”
“你们昨天晚上去哪了?”阎母随手抽了一个拍子,用其中一头重重打了两人屁股一下。
阎泓快要崩溃了,痛苦纠结下他还是小声提醒了句“亲爱的妈妈,这是打蟑螂的,你要不...啊!不,不换,就这个,非常好!”
阎鸿听着滋啦滋啦的声音就觉得屁股疼,电蚊拍通电的情况下被打那酸爽简直不敢相信。
“阿鸿,你说!”
阎鸿张了张嘴抬头看了眼阎母,不知道该怎么说。阎泓啊啊两声吸引了阎母的注意,然后又挨了两拍子“啊什么啊,叫春啊?”
阎鸿看了眼正在挨打的弟弟,心下一横“昨晚,我去见了霍光,在星辰。”
星辰看似灯红酒绿,奢靡非常,但内里的肮脏交易整个市里的人都是心照不宣的。
阎母用拍子指了阎鸿半响,愣是没说出一个字。阎鸿微微抬头看向阎母,只是那么一眼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灼伤了似的,阵阵抽搐地疼痛。
失望吗?是失望了吧。
也许是压抑到了极限,阎鸿问出了一个他一直在回避的问题“您和小泓一样觉得霍光不是好人吗?”阎鸿此刻的心情是复杂的,他既希望母亲否认又希望母亲可以将他一巴掌打醒。
阎母细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不,我没那么认为。”阎母揉了揉阎鸿的发顶然后继续道“能被我儿子看中的人或多或少还是有可取之处的,你们只是不合适。”
不知是出自什么心理,阎鸿竟然撒娇似的糯糯顶了一句“合不合适要相处之后才能知道。”
“那你现在觉得还合适吗?”
阎鸿愣住了,阎母这句话直通要害。合适吗?鬼都知道不合适,可他就是不甘心,心中的那股劲儿就像是一根筋扭在那,膈的他难受不已“如果我足够贱,也许可以和他一辈子在一起。”
“一辈子?”阎母笑了“孩子,人总归是有极限的。你觉得能撑一辈子,也许你连下一秒都撑不过。”
阎鸿沉默不语,阎母的话像是一把利刃将他剖开,赤裸裸的展露出来毫无隐藏糊弄可言。他从未这么清醒通澈地看过自己,以前他可以一次又一次找借口、装傻,但是现在他真的没有办法再去忽悠自己。
阎泓在旁边又弱弱哼唧了两声,阎母直接甩给他一个白眼“你给我滚远点,别让我看见你!”
阎母现在看到这个小儿子就来气,她跟别的母亲不一样,不但不反对儿子出柜,甚至还鼓励儿子勇敢做自己,活出新希望。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能容忍自己的儿子将感情视为儿戏,对象一个接着一个换。
阎母有些头疼的看着阎鸿,这两兄弟就是个极端,一个宁缺毋滥,认准了就想要用自己一辈子去付出。一个万花丛中过,还美名其曰寻找自己命中之人。
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阎母虽然是他们的母亲,她能做的也只是在他们走上歧路的时候伸手拉一把,但是最终的选择权还是在他们的手上。
阎母伸手将阎鸿从地上拉起来,不管还跪在一旁的阎泓接着道“阿鸿,两个相互喜欢的人不应该成为彼此的枷锁。真正的喜欢是可以让双方相互长足、共同勉励,你和霍光这样的感情是走不远的。”
阎鸿咬了咬下唇,他想要反驳,可是从头到尾就没有他可以反驳的地方。
阎母叹了一口气,随后踮起脚伸手揉了揉阎鸿前额的碎发“阿鸿,活的开心最重要,不要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