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为什么为什么!谢严傅!我到底到底做错了什么!”
四肢被生生打断的叶舒非绝望的瘫在血水里,倾尽全力想要抬起头寻找那人的身影,却又被重伤的身体拖累,无力的垂下。
“谁说你有错了?你做的,一直都很好。”
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走出了保镖撑着的黑伞遮挡下,步履从容的慢步走到狼狈不堪的叶舒非身旁。神情似有三分对宠物狗的怜悯,剩下的七分则是轻蔑和嘲讽。
“作为下属,你足够忠心。如果不出意外,我会一直很重用你。”
居高临下的视角让被雨水模糊了视线的叶舒非无法看清谢严傅的脸,程亮的黑色皮鞋踩上了白色衬衫包裹下的胸口。肋骨断裂的感觉痛的叶舒非嘶声抽气。
“但谁能想到我失散多年的私生子弟弟居然在我的手下干事,甚至还一度成为了我的心腹。多么可笑啊?是不是,贺云飞?哦,不对,你不姓贺。姓叶,是致我母亲于死地的那个贱女人生下的贱种。”
谢严傅平静的叙述着仿佛与他无关的事,附又抬头仰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停顿了一两秒。
“噗!”
被痛意折磨的快要昏迷的叶舒非胸口猛然被狠踹了一脚,温热的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我给过你机会离开了!那份文件你以为是谁递到你手上的?又会是谁有意让你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既然已经清楚了,又执意留下,可就怪不得我了。”
旁边的保镖见状递上了手枪,谢严傅不耐的挥挥手让他退下。
“不过你也跟了我5年了,为我也做过不少事。念及旧情和你的身份。我允许你死在国外。落魄私生子弟弟在国外好赌成性,在赌场欠下巨额债款被人打死的结局于你而言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言闭,谢严傅嫌恶的将带血的鞋底在身下人还算干净的衣袖处蹭了蹭。
真是恶心透了。谢严傅想。
解决完这条不听话的狗,保镖护送谢严傅上了车。手下人得了命令,在目送谢严傅坐上车后,开始了对现场的清理。
“谢严傅谢严傅!!!”
叶舒非承受着重伤的残躯拼尽最后一点力气向着天空嘶吼,眼中充斥着不甘和狠戾。
终于还是体力不支的昏迷过去。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叶舒非终于明白,在谢严傅眼里愿意为他奉献生命的自己原来不过是一条随时可以抛弃的宠物狗而已。
忠心二字,于谢严傅而言,根本分文不值。
6年后。
彼时的谢严傅已经成为了商界三巨头之一的谢氏集团的总裁,而其父叶文禾也在得知小儿子叶舒非的死讯后郁郁寡欢,早已归西。
谢严傅凭着那股狠劲在谢父去世后迅速在公司站稳了脚跟,将与他意见不和的公司老臣清理了大半。谢氏集团在他手上后更是发展迅猛,已有领先另外徐,王两家巨头的趋势。
最近谢氏集团又与西方一巨头公司做成了交易,更是羡煞虎视眈眈此公司许久的徐,王两家。而对方公司的总裁也表示希望谢总能亲自前往面对面进行谈判。
若是交易促成,谢家从此便可在国内三巨头行列一举脱出,在国内商界从此一人独大。
飞往国的航班头等舱上,谢严傅多年以来头一次感到了放松。
若是交易做成,自己也总算是没有辜负母亲将集团发展壮大的遗愿了。
谢严傅闭上眼睛,叶舒非惨烈的死状又浮现在眼前。每夜入睡后总会出现在他的梦里,质问他,折磨他。谢严傅不知有多久没在不服用药物的情况下睡过一个安稳觉了。
叶舒非像Yin魂不散的厉鬼一样日日折磨着谢严傅的Jing神,不是在梦里掐着谢严傅的脖子让他去死,就是在白天谢严傅Jing神松懈时显现出幻像。
谢严傅靠在座位上,疲惫的按揉着太阳xue。
明明不是第一次杀人,也自认足够心狠手辣。却不知怎的偏偏对那只丧家犬的死念念不忘。
果然和那个贱人一样让人不省心。
“这位先生,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
“啊,好。”?
谢严傅赶紧起身,突然意识到刚才的声音似乎无比熟悉。惊慌之余猛然回头,而面前的人也正微笑着看着他。
“谢总,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