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少爷才生气”,说完之后,屋子里的两人都红着一张脸,好久不说话。
树上的石榴果摘下食完,沈瓒的肚子是夏天的时候开的花,到了这时候如同揣着个胖圆冬瓜,显出怀来,因为和珠儿的一出话,整个下午两人只要一碰上眼,就都会羞红了脸,弄得珠儿不愿待在屋中,去府后瞧人挖藕去了。
沈瓒有些困倦午睡,一睡便是一个时辰,再睁眼时,屋外的太阳都落山了,而且陆琛不知何时回来,就躺在他身侧,沈瓒忽然想起珠儿说的话来,一张脸有些红,碰了碰陆琛的脸,没碰上几下,手便被抓住,陆琛睁开眼睛,声音还有些刚醒的哑,温温柔柔:“你惯会闹人。”
两人在床上闹了两三刻钟,便到王大夫三日一回的诊脉时辰,珠儿在府后瞧人挖藕回来正好碰上,将王大夫请进了屋中,自从陆琛同他说,只有肯给大夫看诊,肚里揣着的小人儿才能生得好好的,沈瓒便没有从前那般抗拒瞧大夫,不用陆琛握着,就会将白净的手腕伸了出去。
往时王大夫来看诊,沈瓒总要像陆琛讨枣儿来吃,今日不知是不是因为珠儿的话,没讨枣儿吃,待王大夫和珠儿出去之后,反倒贴在陆琛怀里,仰头盯着陆琛的下巴瞧:“相公。”
陆琛低头应他,沈瓒却又不说话了,他其实想跟陆琛说早上的事情,想让陆琛跟他说他们做的那些不是腌臜事儿,他也想凑到陆琛耳边跟他说,他其实顶欢喜陆琛亲他,可是又觉得赧然,迟迟疑疑的,最后也只是亲了陆琛的下巴一道。
陆琛被他亲得眉宇尽是温柔,笑着问道:“今日这是怎么了?”
沈瓒支吾不答,摸着他圆滚滚的肚皮,忽然,他抚着肚皮的手掌一顿,就欣喜地拉过陆琛的手掌覆在上边,声音有些惊奇:“肚子里的小人儿,在动。”
陆琛亦是一惊,手掌轻轻覆于其上,果然在动,陆琛几乎要忍不住低笑起来,沈瓒的目光却是落在陆琛含笑的面上,大着胆子怯怯地趁机问:“相公是不是还在气我去,去藏玉楼听戏?”,这是珠儿教他的,让他在陆琛摸他肚子的时候大着胆子问。
陆琛自然是心中有气的,但面上还挂着笑意,当然不好承认,摸着沈瓒圆滚滚肚子,清了清嗓子:“不曾。”
沈瓒却是从被中坐起身来,抓着陆琛的手放在肚皮上,声音低低地认错:“我以后再也不去,藏玉楼听戏了,相公,你不要同我生气,也,也不要让牙婆领我回去”
他说得又好听又乖,陆琛就知晓与沈瓒之前听来的那番话脱不开干系,又听他提起藏玉楼,更是隐隐生气,那可是淫戏,哪是小傻子能听的,盯着沈瓒低垂认错的眼睫,想起那个至今不知所踪的牙婆便有些凶:“相公倒是想寻,寻得着吗?她早不知拿着你的卖身钱去哪处作乐去了!”
沈瓒听他有些凶的声调,软巴巴地去抱他,被头一次听到的新词吸引,懵懂地问道:“什么是卖身钱?”
陆琛想要张口解释却又一滞,亲沈瓒凑过来的脸颊,道:“就是你我二人当日成婚,给媒人的贺银。”,说完瞧着沈瓒半知半解的模样,忍不住笑着道:“小傻子。”
肚中的小人儿又动,沈瓒被引去全部心思,抓着陆琛的手放上去,面上带着笑意又惊奇:“相公,你摸摸我的肚子。”,模样还有些急。
“嗯,摸摸。”,陆琛手掌落在沈瓒肚子上,目光却是落在低头瞧着肚子一脸惊奇的沈瓒,笑着有些无奈地应,罢了罢了,这人想来这人是要长长久久,一辈子都留在他府中了,何必要同他生气呢,若是小傻子真被伤了心,他又要捧着枣儿哄他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