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轻松。
江助理正色道：“谢谢所有人的抬爱，包括你。”
寻常人听了大多不会追问，可小雾不是寻常人，她是ai造人，有着比寻常人更敏锐的神经，不用深思，就准确的抓到了江助理话中的漏洞所在。
“好像叫……景雾。”
她眼睛润亮的像是浸了清水，“你超级会说话的。”
江助理沉默，转过她的身体，蘸上药膏的棉签缓缓往上，用冰凉的药膏触碰她直顺的肩颈线条。
她闷闷答应，又问：“你手上力气好重，能不能找个手劲轻的小姐姐过来。”
江助理莞尔，没有多说什
江助理面无表情。
不冷不热，没有情绪，也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
“就，裴家年轻佣人随便过来一位，或者小阿姨也行。”
说话时，小雾感觉江助理的目光悠长而绵软，明明在跟她说话，却又在透过她看向什么人。
他声线微顿，深吸一口气，“可能需要你自己上一下药。”
“是的，景雾，景家二小姐。”
“或许，他一开始看中的只有周冉冉。”
江助理定定看她，“你们一模一样。”
冰冰凉凉，她下意识瑟缩，“好凉。”
恰好覆盖体表红痕。
江助理收拾东西的手指一顿，盯着她，口风骤转。
“有，很多人。”
“可是，裴先生枕边人有两个，你却只来看我，为什么？”
“不论是年轻还是上了年纪的佣人都有固定工作内容，为裴家先生小姐们服务，不会专供于一位私奴。”
小雾浓睫扑闪，等着药膏到位后又直起身体，用黑溜溜的眼珠正对他，“你还没有说完，景雾……这位景家二小姐到底对你有什么恩情？”
小雾下意识用手指碰触自己的脸颊。
“其次，我的确对你略有私心。”
“你很漂亮。”
衬的他瞳仁时而乌亮，时而邃沉。
他抬头，“你见过景小姐吗？”
江助理声线无波无澜，“照顾和审视裴先生枕边人也是我的职责所在。”
早已经知道的事情，小雾也不算特别沮丧，只是被按到了一处青痕，又在呲牙咧嘴，话也开始含糊，“那你呢，江助理。”
江助理声线冷淡，“有点肿，敷一下会好得更快，今天晚上就可以揭下来了。”
她说着，停顿片刻，转而问。
“裴先生是因为我跟景雾小姐一模一样，才决定从岛上带我走的吗？”
“还有一块。”
半晌，才仿佛下定决心，无奈道：“是天大的恩情，一时说不清。”
“她于我有恩。”
雨后初晴，阳光敲打窗棂，轻微作响，仔细看去，是室内的遮光帘在小风的吹拂下忽静忽动，羸弱的光晕映在江助理微微绷紧的侧脸上，忽明忽暗。
“这里……”
小雾却不是很在意，“没关系，我们这种从【岛】里出来的人，腿边擦伤是难免的，我都已经习惯了。”
“我想裴先生肯坚定带你走，一定是因为你是你。”
“首先，裴先生不止两个枕边人。”
小雾掩唇，忍俊不禁。
”
“你知道你的【原身】是谁吗？”
横向敷着层肉色医用贴剂。
小雾犹豫，长睫微颤。
“你想找谁？”
江助理笑了，定定地看着她。
“作为裴先生的身边人，按理说你只会更忙才对啊。”
小雾微微怔楞。
这是一句公事公办和挑不出来逻辑错误的废话。
“不用谢，”她说：“我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上没有没有多久，也没见过什么人，说不定我还会碰到比你更会说话的人。”
“是一位温柔知性的千金小姐。”
江助理还在拆其他药具包，坐在床头凳上，视线扫过她全身，最终缓缓落在她双腿中间。
“裴先生看中周冉冉只是因为……”
可这瞬间，空气安静了下来。
比脖颈肤色深一个色号，边缘碎发被粘到弯曲，中间药膏浮凸到浓稠不均。
“江助理，有没有人跟你说。”
“我没有印象了，清和哥说我见过，只不过时候我还处于意识混沌期，不过他也说这些都会留存在我自身的记忆中，如果未来能有契机重回实验室，重新接受刺激，说不定会一下子全部都想起来。”
“哦。”
“我真的……跟景小姐长的非常像吗？”
他说：“景小姐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你虽然是她的ai复刻人，可你比她更明媚。”
小雾摇头。
在江助理手指的拨弄下低头，露出一截汗白后颈。
平和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