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既行动作一僵,生生止住自己亲下去的嘴,敛着眉问他,“它也这么舔你?”
江沅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奇怪,“是啊。”他用手臂圈住段既行的脖子,童真稚气地问他,“小饼喜欢才舔我,阿行你也喜欢我是吗?”
段既行忽然觉得江沅根本一点都不傻,反而超乎意料的聪明,前一秒段既行还气得肌rou突虬,这一秒就被安抚得立马偃旗息鼓。他浪费而夸张地想,这就像用一个吻化解一个核武器。
“是,但不是小饼喜欢你的那种喜欢。”
这句并不算拗口的话对江沅来说似乎还是过于复杂,他花时间想了一会儿才理清楚话里的意思,歪着头问他,“不一样吗?”
段书涯点点头,“嗯,不一样。”他轻柔地拨开江沅额前几根沾黏的shi发,低声问他,“我们来交换喜欢好吗?”
“好啊!”任何朋友间的“礼尚往来”都让江沅无比雀跃,“可是我已经很喜欢阿行了呀,我把喜欢都给你!”
说做就做,他马上用手虚虚地捧了满满一捧“喜欢”,天女散花似的全“撒”到段既行头上,笑得见牙不见眼的纯得要命,“全给你好吗?”
段既行第一亿次非常没出息地被迷得昏头转向,暗自平复了一会儿才出声纠正他,“沅沅,我们要交换的喜欢不是这种喜欢。”
江沅不解地看着他,“那是哪种喜欢?”
“是可以亲嘴,一起睡觉的那种喜欢。”
江沅马上吊住他的脖子,啵啵啵,软甜的嘴唇印了他满脸,眼睛乌黑纯亮,“我们现在也可以亲吃火锅呀!”他突然想到什么,像个犯错的孩子似的闭上了嘴,“我生病了,对不起。”手在段既行脸上胡乱地擦着,像要自己的吻上去细菌全都擦掉。
段既行捉住他作乱的手,克制地放到嘴边亲了又亲,“不是的沅沅,”他凑到江沅耳边来,像在诱拐一个孩子,“是要一起生小宝宝的那种喜欢。”
江沅的眼睛再一次瞪得圆溜溜的,他似乎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脸一下就红了,眼珠羞得乱转,支支吾吾地,“可是我不会生小宝宝呀。”
段既行一愣,还没想好该怎么接着哄骗他,他就又开口了,说得有板有眼地还有些低落,“妈妈说,没有人是生下来就知道怎么做妈妈的,要慢慢学的,阿行你等等我好吗?”
他说的做妈妈和江岩汐说的做妈妈显然不是同一个意思,江岩汐是说怎样做一个好妈妈,而他是去学怎么生出一个小宝宝。江沅还在说,郑重其事像在做一个严肃却又可爱的谈判,“我一定会学会的,我会很努力很努力,阿行你先把喜欢给我好吗?”
段既行快被他的话甜晕了。
明明是我想要你的喜欢,怎么就变成我先把喜欢给你呢?我还不够喜欢你吗?我才刚学会怎么喜欢一个人,就把前十几年积攒的喜欢全给了你。
他甚至上手去掰江沅的嘴,这张嘴里是不是藏了个淌蜜的糖工厂,他得尝一尝。他几乎是蛮横地吻住江沅,在他甜嫩的口腔里胡乱地翻搅着,意乱情迷地含住他的舌头捉进自己嘴里,唇舌间的交换热烈而痴缠。
江沅原本就被他压得有些喘不上气,这会儿又稀里糊涂被狠亲一通,唾ye泛滥呛得他剧烈咳嗽,他不得不推开段既行,整个白润的小脸盘都泛起荡漾的红chao。
段既行被推开也没停下,沿着他下巴一路舔吻,宽大的舌面又热又烫,一抿一抿地舔吮男孩脖颈皙白的嫩rou。江沅说不清舒不舒服,他只是仰长了脖子,瑟缩着肩,抱住段既行结实的腰腹,难耐地发出几声微弱的哼yin,“阿行阿行”
段既行在他叫出声之前放开了他,他抵住江沅的额头,断断续续啄吻他艳红微肿的嘴,呼出来的灼气扑到江沅脸上,被欲望洗礼过的声线显得格外暗哑温柔,“既然交换了喜欢,那我以后就是沅沅的男朋友了。”
“男朋友是什么意思?”
段既行想了想,微微笑起来,眼梢上勾,温柔地叫人要醉倒在他那双深情无限的眼里,“沅沅不知道吗?男朋友就是最好的朋友。”
江沅眼睛扑闪扑闪地眨了两下,他好像有些难以承受这样巨大的快乐,脸一下变得红通,腮帮子都鼓起来,“是、是真的吗?”男孩笑成月牙的眼里亮得像藏了两颗晨星,乐得像只掉进米缸的小老鼠,“那沅沅也是阿行的男朋友吗?”
“当然,独一无二的。”
江沅亢奋得整个人都要红熟了,他像孩子一样手舞足蹈起来,赤裸的上身贴着段既行皮肤摩擦,仿佛产生了一种带着静电的高温,热得段既行后脑发麻。
段既行低头吻住他,从眉心到两颊,再到嘴唇,迂缓而温柔地,不带任何色欲地吻他。
他只是想吻江沅,每时每刻,好想好想。
他卑鄙地骗了一个小傻子来和自己恋爱,又可笑地即将要因此而兴奋得彻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