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吃。
昨晚才经历过那么惊心动魄的事情,邓秋一天的身体状况都不大好,老是觉得缺氧,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跑业务本来就是费力又费神的工作,等推销到最后一家客户的时候,他已经连腿都抬不起来了。
精疲力尽地完成了今天的工作任务,已经早过了下班时间。这家公司离他们租的房子比较近,邓秋决定就近回家。离开写字楼之前,他去了趟洗手间,着实被镜子里的自己给吓了一跳。
他看起来疲惫到了极点,一张脸无精打采地下垂着,眼角透出病恹恹的红晕。大概是太久没认真打量过自己了,他竟然觉得镜子里的自己比印象中显老不少,怪不得公交车上十五六岁大的学生都管他叫叔叔了。相比之下,同龄的林玟却还是那副白净水灵的样子,简直就像童话里的小王子一样,永远年轻,永远天真忧郁。
邓秋深深地弯下腰去,鞠了一捧水泼到脸上,清凉的自来水略微冲淡了他的倦意。
就在他低头抹着脸的时候,脖子后面突然传来一股熟悉的刺痒感,邓秋悚然一惊,猛地抬起头来直视着镜子——洗手间里并没有其他人,只有他孤零零地站在盥洗台前。
他刚要松一口气,却突然发现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古怪。
镜中的他并没有露出丝毫惊惶的模样,反而用锐利的眼神直视着镜面,就像要把谁的灵魂看穿。以镜子为分隔线,里外两个世界的他明显产生了差别,如同镜面上映出的并不是他的影像,而是另外一个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刺骨的惊恐抽打在邓秋的脊背上,他嘴唇发抖、汗毛倒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个在超市里突然出现、又转眼间就淹没在人群中的男人,再次在脑海内一闪而过。
如此屏息凝神地过了数秒,一切又恢复了正常,就如同异样发生时一样无声无息。
邓秋眨眼,镜子里的他也跟着眨眼;邓秋抬起手腕,镜面上的影像同样毫无迟滞地做出了这个动作;邓秋用手指触摸镜面,对面的指尖分毫不差地伸了过来,正好隔着镜面碰到一起。
这让他几乎分辨不清,刚才发生的事是否为极度疲倦带来的幻觉。
下楼的时候正好遇到在附近办事的同事,对方开了公司的车来,提议要送邓秋回去。正好邓秋疲乏得不行,没怎么推辞就上了他的车。
那人把车开到邓秋楼下,还客气地下车送他。按照礼貌,邓秋应该请他上去坐坐,可他今天实在没有这个精力,只好邀请对方下次来家里玩。
他租的房子在这栋楼的三层,在楼下抬头就能望见。走进单元楼时,他下意识地抬头望了一眼,隐约看见阳台上有个人影一闪而过。他以为是林玟正好在那儿看风景,没怎么多想就上了电梯。
开门走进玄关,邓秋弓着腰换鞋,余光瞟见林玟在客厅里直挺挺地站着,却连个招呼都不跟他打。不过他已经很习惯同居人这种喜怒无常的性格了,甚至对他来说,这也是林玟的可爱之处。
他换好鞋,脸上带着笑走到林玟面前,刚要向对方说些什么,却被一把揪住了头发,被连拉带拖地弄进了卧室。邓秋的头发很短,头皮被如此暴力地牵扯着,疼得直吸气。
林玟把他拽到床上,死死按住他的肩膀,自上而下地俯视着他,一副要将他生吞活剥的神情:“邓秋,你果然是在骗我!你怎么还想着要回来,反正我整天呆在家里什么都不知道,你干脆抛弃我,和你的小情人双宿双飞不是更好!”说着,他动作粗暴地撕扯起邓秋的裤子。
邓秋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昨天他不是已经跟林玟解释清楚了吗?
何况看林玟的举动,好像又要跟他做爱,别提昨天才发生过那种让人心有余悸的事,就算他现在想配合林玟,也连一丝多余的气力都抽不出了。
他只好搂住林玟,制止对方狂躁的动作:“小玟,你怎么了?不是昨天都跟你说明白了吗?”
“说明白了?呵呵,”林玟冷笑道,他恶狠狠的样子如同美艳绝伦的厉鬼,“我都看见了,你的新欢开车送你到楼下!你们胆子可真大,就这么大喇喇地出现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听了这话,邓秋懊丧地叹了口气:“你误会了,他只是我的同事,碰巧载我一程。”
“只是同事吗?我看见他搂你的腰了!”林玟发疯似的掐着邓秋的肩膀,发出歇斯底里的声音。
刚才对方有做出多余的肢体动作吗?邓秋回想了一会儿,实在没有任何印象。他出神的模样却被林玟误认为对这一切的默认。
林玟不再怒吼,而是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用力把邓秋的身体翻过来,就这样直接进入了他。
干涩的甬道里简直寸步难行,这对两人来说都是折磨。林玟却像感觉不到难受一样,在邓秋断断续续的声音中状若疯狂地耸动着。
最后抵达高潮的时候,林玟就像再也无法忍受不了一样,用尽力气地把邓秋往外一推:“你去死吧!”
本来两人就挂在床的边缘,邓秋毫无防备地挨了这一下,直接从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