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洵的眼睛猛然的睁大了,餐巾纸握在手里被捏成了一团“你说什么?”
温慎看着他笑,语气却是说不出的认真“我说,我们分手吧。”
易洵放下了手中的纸改为握住了温慎的手“为什么?”
温慎没有抽出手,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起初可能因为口味不同后来就因为”他看着易洵笑“你,还没有忘记云戚吧?”虽然是问句,但是却是用肯定的语气说的。
“我会忘记他的!你”易洵的手指无意识的击打在桌面上越来越急促“而且!而且你不是会说等我的吗?!”
温慎这才没有了笑,他垂下了眼睛“我后悔了”后悔浪费了四年去捂你这块捂不暖的石头
“你也解脱了不是吗?至少你可以去大胆的追去国,没有理由再阻挡你去的脚步了不是吗?”他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每星期都会查询去国的机票,只是碍于我在吧?”
“现在绊脚石走了,你可以迫不及待的去追逐了。”
易洵愣在那里,连看着温慎不知从那拉来了一个箱子走出门去都不知道阻拦。
或许也不想阻拦。
rou汤还回味在口中,桌子上的白玉蹄花和红烧猪蹄还没吃完,炸排骨倒是吃完了桌子上还剩下了堆成山的骨头。光怪陆离的光影映射在地上,七七八八的扭曲。
易洵又端起汤喝了一口,有点凉了,但是一点也不影响口感,他记得温慎做汤总会加点什么去腥,可是到底加了什么,却忘的一干二净。
温慎接过酒店的房卡,推着箱子上了楼进了房间,打开灯是暖光,哪一点都不如他亲手布置的房间要好,但是又刚好可以不那么落魄的活一晚。
已经够了。
他其实有一套房子,离公司和学校都挺近的,属于在市中心的地段,好几年前买下的,当时还很偏,谁能想到如今竟然是市中心了呢。
那里是有些家具的,但是有一年没住了,灰落得高,要是收拾的话指不定得一天呢,明天刚刚好是周末,这两天只能住酒店了。
温慎搜了一会同城就有点困意了,摁掉手机想睡觉的时候却又一点困意都没有了,睁着一双眼睛瞪着天花板。脑袋里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易洵的脸,短时间内的,就算经历了绝望,但是也还是忘不掉啊。
其实分手是很痛快,但是生生剜掉一块rou哪能不疼的呢,只是在撑着罢了。爱了四年的石头是什么滋味呢,你为他掏心掏肺,他长在你的心里,最后又带着你,坠入深渊。深渊之下,他砸烂你的心,鲜活乱跳的与一颗草相依为命去了,你的心只能看着,流淌自己的最后生命,看着这出闹剧讽刺的上演。
一块肿瘤割掉也痛的啊,可是不割掉任凭他继续长,到时候被迫剜掉的时候会更痛吧?
人的心是可以软的,但是前提是涉及生命呢,不硬起来,那里可以拿出去抵御外来侵略?
“易洵不是什么好人,不上不下的吊着太难受了”温慎只能这么安慰自己“我只是太难受了而已”
翻过了身眼泪得以顺畅,濡shi了一小块枕头。
“我就最后为他哭一次,接下来,都没什么必要了”
只有这么想着,哭仿佛才有了理由,房间里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小小的埋没在枕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