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加有时候想,如果狐狸连系统的加成都能够封锁,那是不是可以对抗系统的jian计呢?
想法刚萌发就被自己扑灭。那多危险啊!怎么可以呢?狐狸当然是走了的好。牠留下的法力,也不知道能撑多久。夜加要抓紧时间!
一旦法力失效,哪怕躲进深山老林怕也要被系统拉出来cao的。所以夜加不躲。
不退反进。
一群工匠正好上山采石头采木头,用来造房子的。夜加难得看到一群男人过来还不cao自己,简直又要感动得哭一次。他请求这些人收留自己做个小工。人家看他不像是怎么会干活的样子,还不太乐意。夜加头一次被人如此嫌弃,感动得又要哭一次。
好说歹说,人家带了夜加走,从盖房子的最基本活计教起,就是削树皮和泥背石头什么的。这实在是夜加的弱项。至于画图,那是盖房的顶级工艺,只有班主才掌握,只要掌握了,就能带一班兄弟出来盖房子讨生活了。
班主画图时,夜加就在旁边看了几眼。
班主是在地上画图的。因为这时候的纸还很贵。书生才用的。所以很多家境不怎么样的书生买纸墨就把家里买穷了,叫穷书生。而再穷下去就连纸的买不起了,折芭蕉叶子什么的来写,叫作“书成蕉叶文犹绿”,特别穷,作诗作得美了。但是诗不能改变现实。穷窘还是穷窘。
造房工匠们本来就是穷兄弟,才吃这碗饭的。工匠还要用纸不是笑掉人家大牙了?历来的工匠们都是找块不那么崎岖的、砂土质地的地面,刮得尽量平,拿棍子在上面画草图。图形很简单。因为这时候的制图工艺也不容许更复杂的画法了。各种细节还需要班主自己记在脑子里,现场再教给兄弟们。
即使画出来的这么粗糙的图,外人还不太看得懂,因为里面使用了各种私创的记号,本来就不是为了跟人家沟通的。你要拜了师傅、伺候得师傅舒服了,师傅让你知道,你才能知道。
这个世界的很多技艺,就是这么口耳相授、手把手的传下去。传承成了很私人的事,而且往往凝聚了几辈子的讲究。
现在夜加也就是在边上看了看。
后来,又看了看。
当房子的骨架搭好时,做粗活做得皮开rou酸的夜加,想办法弄了张纸,但还是质地太粗、也揉得太皱了,也没有合适的笔,不得用,还是整出块砂地来,刮得很平很平,用了一根尖头的棒子作笔,一根很直的棍子作尺,竭尽手工技巧在上面画图,画得不太好,但是引入了立体透视、还有比例的概念,能看得出来他是把正在建的房子落于纸上,跟班主走灵魂风的草图比起来,形象得太多了。
夜加感觉有戏,但还是比较谦虚的,先让同伴来来看,引起轰动,然后引来了班主。
班主脸色黑得暮云四阖,抬脚把他的沙图给踹了,骂道:“你先把那堆砂土担完!”又道:“都很空是吧!今天不用吃饭了!”
于是众人哄散。班主还骂:“画这逼货!”追上去把夜加揍了一顿。
并没有性虐待造成的伤害那么糟。但是现在系统不修复了。而且重体力活给身体也够摧残的,伙食又没有锦那里好。夜加经常觉得脑子晕乎乎的,连思考都困难。
是献出性器的服务来求得更好的物质生活条件,还是纯消耗身体与生命在沉重的工作中,来得更好呢?什么又叫好呢?
饥饿与疲劳之下,连思考上述问题都很困难了。
如果就这样死掉,也不知是累死还是营养缺乏而死。系统可能会笑死吧!
即使如此夜加也没有想让系统回来、或者狐狸回来。一次都没有。
虫子一样的卑微,夜一样的沉默。
在一个沉默的夜里,有人摇醒了夜加,道:“跟我跑吧。”
“啊?”夜加有点迷糊。他今天睡得特别的沉酣。因为房子终于峻工了。东家照规矩请大家吃好的,主食管饱,还有rou!至于蔬菜谁这时候还管什么荦素平衡?
对了,东家还给了整整两罐的米酒。班主自己也饮醉了,也没怎么拘束大家。整班兄弟吃了个醉饱,两脚一伸,真是好睡啊!?
这个时候,居然有人把他摇醒。夜加睁眼,见影憧憧几条汉子围在他的视野中,问他:“要不要跟我走?管饱。”
夜加回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