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chao过后,路霖的眼睛渐渐恢复清明,他疲倦地靠在洪炎怀中,一言不发。
洪炎用纸巾给他清理,为他穿好西裤,衬衫是没办法穿了,好在小套间的衣柜里有洪炎的备用衣物。
“再去躺一会儿吧,我快下班了,晚上吃牛排好么,然后去给你买新衣服?”洪炎的语气平常到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可是你还没”路霖终于开口,嗓子发哑,他动动身子,屁股下面顶着一块烙铁似的硬物。
洪炎也想要他,但昨晚一次,早上一次,刚才一次,路霖的身体本就不好,再来一次怕是要彻底晕在这里。
“我还有工作要处理。”洪炎编了个借口。
路霖没再要求,任洪炎把他抱进里间放在床上,拿来新衬衫帮他换好,衣服大了很多,套在身上显得路霖又乖又幼。
二人沉默相对片刻,洪炎亲亲路霖的脸蛋,正要起身,路霖抓住了洪炎的袖子。
“洪炎。”他叫他。
下一秒,说出了令洪炎心碎的话:“怕是有一天,我再也清醒不了了。”
“别胡说。”洪炎维持着表面的的镇定,心里却难过地要死,他反手握住路霖的右手腕,那里戴着一枚昂贵的腕表,用来遮盖那条可怕的伤疤。
?
洪炎忍着心痛,慢慢解开表带,用足十成的勇气,才将嘴唇贴在醒目的rou痕上,虔诚亲吻。
“路霖。”洪炎庄严宣誓般说,“你若是疯了,我便疯了,你若是傻了,我也傻了,你若说自己是变态,我便和你做一对儿变态。”
路霖呆呆望着洪炎,眼角含着shi意,脸色却是轻松许多。
洪炎哄着路霖小憩后,走到落地窗前,他办公室里装的都是单向透视玻璃,只能从里面看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所以路霖自以为的暴露是虚惊一场。
可他仍是十分忧虑,路霖回到他身边已差不多四个月,除了最初的那段时间频繁发病,近两个月来情况已好转很多,平均一周最多一次。
为何昨晚到今天会连续发作呢?
路霖的私人医生告诉过他,每当路霖感觉到紧张或不安时,就试图通过裸露身体来寻求某种性快感,以逃避压力,达到Jing神上的平衡。
且由于他曾经心理遭受过重创,还自杀过,所以正常人的思维是很难理解他的感知的。
洪炎仔细思考,以往路霖发病,基本都是因为他去上班或办事,把他一人留在家中胡思乱想导致,可今天路霖几乎都和他在一起,难道是这屋内有什么东西刺激了他?
他环视着四周的陈设,视线集中在办公桌上,不成型的蜜桃蛋糕边放着一张便签,正是他让苏珊拿过来的那张,大步走过去拿起便签,上面写着:
?
【宝贝儿,我在开会,很快回来。】
这句话有什么问题吗?
洪炎试着代入路霖的角度去思考:路霖当时在睡觉,苏珊把纸条放在桌上后出去了,路霖醒来看到
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洪炎先是觉得荒唐,后又觉得如果是路霖的话,可能真会这么想,那误会就大了。
他笃定地笑了笑,把纸条团在手中,返回里间。
路霖并没有睡着,感到洪炎进来就睁开眼,洪炎坐在床沿上说:“我们来聊聊天?”
“好。”
路霖靠着床头坐起,洪炎把便签展开,呈在路霖眼前,路霖一看到那张纸,好似被什么刺了一下,慢慢曲起双腿,用胳膊抱住膝盖。
这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洪炎心疼极了,可他清楚,如果他不说,路霖怕是要把这事闷在心中一辈子。
“你以为这是苏珊写给我的?”他一字一字地问。
路霖不说话。
“这张纸是我写给你的,当时我在开会,会议有延时而你在睡觉,我怕打电话会吵到你,才写了这张纸让苏珊放在桌上。”洪炎耐心地解释。
“可这不是你的字,你的字哪有这么好看”路霖支吾道。
洪炎一愣,路霖说得也没错,他上一次看到自己写字大约还是在上学的时候,一拍脑门,当即拿出笔,在便签背面写了一模一样的一句话给路霖看。
“我没骗你吧?我以前字是写的丑,可洪氏都归我管了,不得把字练好看点。”洪炎说着,脸有点发红。
路霖的脸更红,但他眼中却有了笑意,羞涩地把头埋在膝盖间,闷声闷气地说:“洪炎,是我太小心眼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