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苏珊的心结解开后,过了风平浪静的一段时间。路霖没再发病,洪炎继续每天带着他上下班,为保险起见,他还是把苏珊的工位换到楼下去,用电话联系,顺带着将路霖的画架搬进办公室,路霖因为手腕上的伤无法再弹钢琴,可还能画画,医生说让他找些事情做,有利于Jing神的恢复。
洪炎稍微放下心来,着手解决西部航运的事,其实欧阳宇说的不无道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洪氏盘子太大,从他老爹洪安熙时代遗留下的余毒不可能一下就清理干净,是他们的老客户,走私业务被他单方面切断,但合法生意不能不做,既然打完鞭子,是该给甜枣的时候了。
他找到欧阳宇,让他安排应酬,欧阳宇耸耸肩:“那老家伙心里是憋着火,可他早就沉不住气了,咱们等他找上门。”
洪炎笑笑:“这样也好,洪氏是他惟一的选择,算是帮他晚年积德。对了,你最近怎样,手下的人还用得惯?”
上次不欢而散后,他一直冷着欧阳宇,与学生时代不同,欧阳宇早已不是他的跟屁虫,进入洪氏后,这位竹马子承父业,成为洪炎的耳目肱骨,洪炎认可他的能力,却不想太过纵容他。
欧阳宇咧嘴一笑:“你终于想起我来了,放心,新人最好调教,你还信不过我?”
“不信你会把人交给你带?”洪炎说。
两人谈笑几句,洪炎想回办公室陪路霖,见欧阳宇一脸欲言又止,问他:“还有别的事?”
“你”欧阳宇犹疑道,“洪炎,你可别生气,公司里最近有些风言风语。”
“说。”
“有人说,不苟言笑的洪总包养了一个小兔子,把人放在办公室里金屋藏娇,方便白日宣yIn。”他观察着洪炎脸色,“我去帮你查查,看是谁造的谣。”
“不用了。”洪炎面无表情道,“欧阳,你最该清楚我藏的人是谁,不是么?”
一提起路霖就有吵架的趋势,欧阳宇连连摆手:“我管不着你和谁好,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随他们怎么说。”洪炎站起身,“领导八卦也是企业文化的一部分。”
回到办公室,路霖正坐在画架前画画,洪炎看着他Jing致侧颜,仿佛绝美的艺术品,放轻脚步走过去。路霖也看到他,冲他恬淡微笑:“你回来啦。”
“嗯,在画什么?”他走到路霖身后,手搭在他肩膀上。
“雷诺瓦的《小艾琳》。”
洪炎对艺术一窍不通,只见画布上是一个小姑娘,梳着长长的卷发侧坐着,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与她年龄不符的忧郁,心事重重的样子竟有些像路霖,
他绞尽脑汁想说些赞美的话,又怕肤浅,最后说了句毫不相干的话:“宝贝,想不想继续去陈律师的事务所实习?”
路霖迅速仰起头,眼中闪耀着久违的光芒,试探地问:“我可以吗?”
洪炎揉揉他的脸:“你很想去对不对,别以为我没发现你这几天偷偷在看以前的法律书。”
路霖脸红了,但从内向外散发出的雀跃掩都掩不住,他说:“我耽误了一年,好多以前学的都忘了,需要重新学习,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要我。”
“不着急,咱们慢慢来,你还不到二十五呢。”洪炎俯身抱住路霖,“周末我们一起去看医生,听他的建议,不然就先从工作半天开始,陈律师那边不用担心,他以前就很看好你。”
“洪炎,我一定好好准备。”路霖欣喜道,就着洪炎的怀抱站起来,转身环住他脖子。
当年路霖为了反抗家中送给他出国,他们“私奔”了一个月,后来路家妥协,路霖高考上了政法大学,毕业后第一年就过了司考,进陈律师的事务所实习,在等待拿正式的律师证时出了变故
洪炎不介意养着路霖,他巴不得养一辈子,但他了解路霖,依路霖的心气儿,必定不愿永远做一只笼中的金丝雀,所以他要学会适当放手。
看着路霖发自内心的开心笑容,洪炎更加确定他的决定是对的。
他在路霖耳边哄道:“霖儿,不管你有什么要求或愿望,都要及时告诉老公,千万别憋在心里,知道么?”,
路霖主动亲了下洪炎:“洪炎,我现在真的好高兴啊,谢谢你。”
洪炎也高兴,路霖的Jing神状况一天比一天好,公司的漂白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当中,他准备等路霖顺利进律所工作后,向他求婚。
周四傍晚洪炎接到欧阳宇的电话,说已经联系他,约好了应酬,时间是明天的中午,地点在公司附近一家新开的酒店餐厅。
洪炎这段时间下班准时陪路霖回家,晚上的聚会邀约他统统拒掉,欧阳宇深知他的脾性,将每一件小事都办得仔细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