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一点点，落在枕头上的也可以。”
夜莺翠绿的眼睛映着他，静了数秒：“这样就够了？”
墨忒以确定的笑再度紧拥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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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饱了吗？”维埃尔打量过餐盘状况，放下叉子，用餐巾替对方擦拭嘴角。
他比预计迟下班，赶到餐会现场，就见小夜莺面对餐盘蔫巴巴咬着营养素小方。由他打开话题聊着天仔细投喂，被放到他腿上的小家伙高兴起来，才把其它菜色都吃了些。
“嗯。”雏鸟因当众的喂食举动有点害羞，捉了他一缕金发在手心捏着。
“让你花时间去研究所等我，我还迟到这么久，抱歉。”他由后轻轻吻过雏鸟的耳尖，揽住亲昵倚进怀里的人，收拾自己餐盘的同时环视一圈，让飘来视线的队员们回到用餐和交谈中。
“但是，老师确实来了，来陪我庆祝跨年夜。”小夜莺语调柔软，细白手指卷起他的发丝，“我好高兴。”
邻座的安杰路提前离席，去回收分散安放的全息烟火，路西尼只好打消邀请小男友来过夜的主意。
他的监护人推开餐盘，对此也表示可惜，不能热闹热闹了。
“不过，瑞克斯好像不太喜欢热闹。”男人垂首蹭着他的脸颊，更多金发滑落他肩旁，仿佛光辉流动的丝藤笼络，“下次再一起玩吧。”
散席后的营区分外安静，远处的研究所和近处的训练场都关闭了主光源，将寂寥感扩散于注视者。
“老师，要去哪里？”路西尼牵紧监护人，定轨滑行舱徐行间的微振持续着，他们正向人工都市的架空轴心区移动。
“之前工作时发现了一个好地方。”查看腕表的男人转脸，竖起食指眨眨眼，语调明朗，“想着一定带路西去看看。”
从末端检修站刷ID卡出舱，他们步入主轴框架的外置通道。轴心区重力比生活区弱，想维持步行是较不便的，因此设有可选路线的多组导航扶手。握牢一端嵌入暗轨的横杆并按下按钮，来访者就会像挂载物般，靠扶手固定着半失重的身体被运往目标。
体格轻盈而自重太小的路西尼几乎完全浮空，他紧抱监护人手臂，由对方揽在怀里跟着移动。
“时间应该合适。”
监护人这样说道，停在了最外层了望台之一边。从这些圆形叶片般伸展的平台，可观察主轴所有外部表面，还能大致眺望清楚人工都市整体的圆筒型结构。
圆筒以匀速缓缓自转。此刻，用于定期接收阳光的两扇高透条窗之一处于视野斜上，窗口彼方是一片幽邃，散布些比港口灯渺远的闪烁斑点。
那是路西尼长久未见的、清晰的星空。
“这么近，”他双手抓住护栏，足尖勾过下端栅格，前倾身体，“感觉如果放开手就能飘上去触及星辰。”
背后的人轻轻贴紧，环抱他的手臂回拢，将他护在凭栏的安全界限。
“但是，上面一定很冷。”路西尼仰倒进男人怀中，“而且特别空旷寂静。”
他抬脸时，对方也低头看他，金发垂落男人颊侧遮挡去大半灯光，那双沉稳蓝瞳更像深邃海渊了。
或像地球上夜明前能望见的深空，迎入他目光的宇宙色彩。与那不同的是，触手可及它们的此处，有这个人的暖意和声息。
“现在会感觉冷吗？”整理了下小夜莺的围巾，维埃尔看到玫瑰的暗花，唇边弧度稍现，“这条围巾材质很不错，希望你喜欢。”
“不冷，…？”雏鸟突然讶异地睁大眼睛仰视他，“是布利兰特和老师……”
“他不太擅长这方面，之前拿着产品目录找我帮忙挑款式。”维埃尔说，又想起老友头痛的表情，“此外我没有参与，还是他单独的礼物。”
选产品颜色时，队长大人在他和屏幕之间来回看了好几次，直到维埃尔忍不住问什么事，对方认真地说看看哪个最像他瞳色，路西肯定喜欢。
“布利兰特今天和你说什么了？”他手臂稍放松，垂目向被白色灯带照得亮晶晶的绿眸。
“除了发礼品，没怎么说得上话。”雏鸟略歪过脑袋，几分迷惑。
哎呀？维埃尔念掂着老友的个性，不信对方还能装没事人太久。
“——老师，那是什么？”小夜莺拔高音量，指向长条窗口最边。有抹浅柔的灰冒出，轮廓是渐渐增长的弧形。
“从人工都市看到的月亮。”他也望去，沙漠般的灰白色沿着窗边缓行，慢慢能看出是一个圆的小部分，底有一层稍明亮的橙黄，“现在大部分是背光面的颜色。”
“像只有边缘打磨过的……嗯，原石黄水晶。”小夜莺咕哝着感想揽住他的手，脸颊蹭过他指尖，“这片星空是给我的新年礼物？”
“一部分。”维埃尔顺着抚摸那软滑微凉的脸。雏鸟摩挲上他的手背，低下头。
“更多…的呢？”夜莺语调甘甜，“在老师的房间里吗？”
手掌被扣在大围巾底下，紧贴雏鸟领口外温暖的赤裸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