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得到了一时,还想得到一世,但很显然,他并没有那个福分。
凌非想到这里就后悔,他后悔自己没有把全部交给对方,这样的话,即使只是怀一个孩子,自己也有一个念想。
即使这辈子他都不可能再跟沈天均在一起。
凌非失魂落魄如同行尸走肉般的过了三个月,整个人才慢慢恢复过来,不过他的精神气和身体都没有之前的好,晚上总是失眠,没有了那个温暖宽厚的怀抱的环绕,他仿佛不会睡觉了一般,而且他尝过情欲后,身体总是会怀念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
沈天均走的时候只穿了一身衣服离开,别的一针一线也没拿。
凌非苦笑了一下,不过也是,他这里有什么东西值得沈天均拿的?
?
时间走的很快,又似乎很慢,天气慢慢冷了下来,他到底是凌府的少爷,到了冬天也能分到一定数量的木炭,下人把木炭给他送来,一边往里面拿一边闲聊,“今年的木炭老爷多要了一千斤,是有客人要来吧?”,
另一个下人略有些神秘的道:“听说是小姐未来的贵婿要上门来住一段时间。”
那人有些惊讶,“小姐已经订亲了吗?哪家的公子?”
另一个人笑道:“这人大家都知道的,是沈天均沈大侠,天门派的高徒。咱们小姐花容月貌,也要是这样的英雄少爷才能般配。”
凌非本来无意听他们的谈话,但一听到“沈天均”三个字,浑身如遭雷击一般,眼睛都有些发直,呆立在当场,许久都没回神,还是等两个下人把东西都码好了,叫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
凌非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来,跟他们道了谢,心里犹自不敢相信。
沈天均吗?他竟然、竟然跟自己的妹妹订了亲事?
凌非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心里乱成乱麻,最后跌跌撞撞的跑出去,跟消息最灵通的凌伯打听了一番,得到确认的答案后,整个人几乎站不住,最后失魂落魄的慢慢走了回来。
天气阴冷,他心里更是如同冰窖一般,怎么样都暖不起来。凌非连晚饭都没吃,浑身发软的躺在冷冰冰的被窝里,睡了一夜还是冷的厉害,他模模糊糊的眯着眼睛,一会在现实,一会又在梦中,他的傻子凑过来,把一半蜜饯分给他吃,他却只尝到了苦味。
凌非缓缓睁开眼睛,嘴巴里确实苦的厉害,才发觉是凌伯在喂自己吃药。他呆了一呆,说出的话沙哑又难听,嗓子干涩的仿佛要裂开一般,“凌伯,我、我怎么了?”
凌伯一脸心疼的看着他,“生病了,躺足了一天才被发现,又昏睡了两天,快把药喝下去,要是再不醒,我要背你出府去找大夫来给你看了。”
凌非扯出一个微笑来,把碗接过来,强逼着自己把苦涩的药喝下去。也许是心里没什么滋味,那药他觉得并不苦,心里又想着要是不醒过来还好,至少心不会痛。
又有人送了粥过来,这些都是平日跟他交好的下人自己主动做的,他生病这种小事,凌家家主是不会知道的。
凌非在床上躺了几日,身体慢慢才好了一些,山庄里这段时间热闹了许多,连下人都抱怨说庄主老是让他们打扫庭院,要打扫的纤尘不染,让他们痛不欲生,毕竟大冷天的,谁也不愿意老站在寒风中。
等过了几日,凌非就得知沈天均带着几个师弟一起来到了凌云庄的消息。
天门派的高徒到来,又是未来的贵婿,凌志自然是热情款待,他特意办了几桌精致的宴席,请沈天均上坐,凌家其他人都在这里作陪。
沈天均名望虽然大,但年纪轻,自然推让了一番,最后到底还是凌志坐了上席。
凌非跟做贼一样,从自己的小院子里走出来,他只穿着几件单衣,寒风一吹,冷气似乎要钻进骨子里。他的病还没好,走几步就想咳嗽,他都竭力忍耐着。
越靠近山庄的正厅,说话的声音就越响亮,凌非很少来这里,他没有资格来,他父亲不愿意看到他,那三位夫人也不愿意见到他,就连他的兄弟姐妹也不喜欢他。凌非从小就已经明白了这件事,所以他很知趣,小时候的凌非总害怕自己会因为惹人厌烦而被赶出这个家,所以他都乖乖的,只在偏远的院落里走动,这里即使是过年都不会过来。?
但是他现在不得不来,他要确认一下,来的人是不是沈天均,他真的、真的要跟凌紫定亲吗?,
凌非努力忍耐住喉咙的痒意,但还是没忍住,轻咳了几声,立即就被人发现了,那人叫道:“谁?谁在那里?”
凌非不敢答话,那人已经走了过来,看到是他,眼睛里流露出一阵厌恶,“你怎么来这里了?”
凌非愣了一下,面前的人正是凌紫,凌云庄庄主凌志最小的女儿,他同父异母的妹妹。凌紫手上举着灯笼,身上穿着厚厚的棉衣,身形瘦长,一张脸圆润有肉,脸色红扑扑的,眼睛又大,整个人显得娇俏可爱。
她眉目精致,穿着打扮无一不精,凌非瞧瞧她,再低头看看自己,心里那股自卑感便没有办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