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刚睡醒吗?杜子绪轻笑出声。
她忽然想任x一回。
杜子绪张张嘴,想替自己辩驳,又说不出任何话语因为它说的没错。
一句告白,吓得叶郁妤差点摔下床,双手颤抖着想回拨过去,却显示用户已关机。
「不是的」杜子绪垂下眼帘,声音沙哑的可怕,她抱住头,想赶出那悲观的它,好让自己能像往常一样拾起笑容。
「一切都是你的错。」
哦,外婆,你可ai的乖孙可能要和你一起去孟婆那里旅游了。杜子绪转身朝门口狂奔,嘴里还不怕si的大吼,「你这种迷你哥吉拉是会滞销的!」
虽然她在学校和叶郁妤玩得那般开心,但到夜深人静时,才是痛苦的真正开端,因为房里只有一个人,如在海底深处,冰冷、窒息又孤独,没有办法利用任何人事物来摆脱那烦人的奇怪思绪。
杜子绪打开手机,泛白的指尖在叶郁妤的手机号码上停留,「反正是最後一次了。」她盯着手机滴咕,终究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罪恶感与无力感在身上层层堆叠,将她彻底活埋,哪怕是最普通的呼x1也要费尽她所有气力。
就在叶郁妤等得快睡着时,电话另一端突然传来一句极小声的:「我喜欢你。」
句,「你这磨人的小妖jg。」然後自己笑到直不起腰。
然後全t师生就共同目睹朋友间青春洋溢的你追我跑哦,更正,是坦克车对上弱小人类的单方面nve杀,啊!真是热血!你说是吧?
「叶郁妤,我有件事想告诉你。」这是她第一次叫对方本名,杜子绪有些紧张,手汗多到快抓不稳手机,支支吾吾了老半天也没接下去说。
很久以後,在叶郁妤出社会的某一天,她忽然瞥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但当她回眸,那身影又消失在人海之中,如同当年一样。叶郁妤在原地停留了好一段时间,那句「我也喜欢你」梗在喉间,她看着人群,终究还是转身离去,因为她想告诉的那人,已经不在身边。
杜子绪背着少许行李走在凌晨的街道上,不算刺眼的yan光洒落在脸上,显得有些苍白,她望向浅蓝se天空,心中生起一gu悸动。
除了杜子绪本人,没有人知道她最终到了哪里,是否还活着,她就这麽静静的离开,留下一段存在手机里的录音:
好几年过去,都丝毫没有她的消息,几乎每个人都认为杜子绪si了,唯独叶郁妤还在等。
杜子绪拼命告诉自己别多想,可脑袋却不听她使唤,心底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大喊—
自己总是在花钱,每天漫无目的的生活,没有任何成就,连最简单的考好学校都做不到。
一直到天se微微亮起,杜子绪才慢慢动了起来,在家人面前si亡太吓人,不如先到一个大家都找不到的地方。
她这一生所有的勇气,在此刻全数用尽。
叶郁妤在对面慌张,杜子绪则好似不知情,慢悠悠地将关机的手机递给服务台,一个人搭上那班不知开往何处的火车。
听完录音的所有人都泣不成声,他们无法理解,为什麽一个开朗ai笑的nv孩会有这些想法,更无法相信她是个抑郁症患者。
「嘿,我走了,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去哪,请你们不要来找我。我知道,我一直都不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也不是个有用的孩子,少了我,我觉得应该也行对不起,我无法偿还你们为我付出的一切;对不起,我没有告诉你们;对不起,我到最後依然给你们添了麻烦;对不起,也谢谢你们从未嫌弃,请原谅我不告而别」
当天晚上,杜子绪失眠了。
在他们眼中,杜子绪总是无忧无虑,像是一点儿烦恼也没有一样,然而这样的她,却独自吞下了这麽多苦痛。
反正无论答案为何,她都不会知晓了。
杜子绪盯着外头,很久,很久。
然而它就是不愿放过她,继续叨叨着,「如果不是你没有考上公立学校,爸爸也不用如此卖力。」它没有实t,可杜子绪却感觉它笑了,「爸爸也不是第一次因为过度工作生病了,这次得了癌症他也还在继续勉强这是因为什麽你还不够清楚吗?」它贴在耳边一样,一字一句,清晰无b,「你还想这样添麻烦到什麽时候?」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麽做,不知道自己还能够做些甚麽,脑中设想了无数个「离开」方式,可每一种都太过冲击。
思绪成了散落的毛线,全部纠结在一起,无论用甚麽方式想解开都只会让它们更加团结。
「」所以说她现在应该先跑呢?还是先打哈哈过去呢?
磨人的小妖jg·叶郁妤:「听说我的水壶从二楼摔下去也不见裂痕。」
「你说这东西和你的头盖骨哪个y?好好奇呀」叶郁妤拿起水壶微笑,声音化作抓捕猎物的蟒蛇,用柔软又冰冷的身子绕上猎物咽喉,不知何时会倏地收紧,夺去其x命。
「只会拖後腿的东西,没有任何存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