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来,樊士芬陪孟秦回去,到了他家,他却又说:「等一下送你回去。」虽然他的建议仍停留在上一刻的甜蜜之中,可是他们回到他家都已经快六点半了,天也已经黑了。
「我才送你回来,送来送去,不如都别送了。我自己回去吧。」樊士芬说。
孟秦没有坚持下去,因为他母亲也回来了。
樊士芬向他母亲说明他的伤势,然後满怀甜蜜滋味回家。
回程坐在车上,她忍不住想,她与孟秦未知的未来。想他们这条路能走多久?多远?是否,最後只会变成一场梦?
想起方才孟母那张和蔼可亲的笑容,把她当作孟秦师长一般对待,这种礼遇让她内心深处隐约又浮上一种罪恶感。
坐在公车内,望着车窗外忽明忽暗的夜景,内心又开始交战。
一夜难眠,第二天一早就遇见昨天苦缠不休的卓子仪。她抱着书本走过教室走廊,本想打个招呼敷衍过去,可是他却走过几个正在作晨间打扫的学生往她走过来,让她根本敷衍不了,只好停下脚步,勉为其难的g起样板的笑容招呼:「卓老师早。」
一夜没睡好,她现在气se一定很差。
「樊老师早。」
他的样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不像跟她不期而遇,b较像专程来找她。
她猜得没错,怔了一下後他即说:「借一步说话可以吗?」他左顾右盼,四周学生来来去去,也有老师穿梭,并不适合谈些隐密话题。
「卓老师有什麽事?这里说话不方便吗?」她看看身边做打扫的学生,大家都专心在打扫,没人会刻意注意他们,顶多走过去说声:老师好!就走过去了。
又有什麽事必须借一步说话?
「这里不方便,我们去凉亭,不会耽误太多时间。」他瞄一眼前方走过去的学生,显得不知所措的将双手往口袋里cha,别扭的呼出一口气,好像要跟她说的事情似乎十分沉重。
她看看手表,离升旗还有一段时间,遂和他走向校园深处的凉亭。
那里除了打扫的学生通常很少人去,平常显得隐密,显现他要说的话十分神秘。
抱着一本教科书及一本讲义,跟他并肩走,她不断猜测他要说的话。她假设,假使他又说些暧昧的话,那麽她该如何回应。
到了凉亭,升旗的预备铃响了起来,她反应x的看表,卓子仪却依然吞吞吐吐,樊士芬礼貌x的看着他,等他说话。他却楞着咽咽口水,站在凉亭入口的柱子旁,双手依然cha在k袋里,像似不自在的说不出话来。
樊士芬走进凉亭坐在石椅上,将书本抱紧当作一种自卫的武器,静静等他开口。
须臾,他终於像想透了般嗫嚅说:「昨天、昨天,我,看见了……你和孟秦……」
她突然惊吓的瞠大眼睛。啪──愕然站起来,书本从她手中滑落,苍白的脸se更加惨白……
见她脸se骤变,他顿住,同情的眼神停驻樊士芬蒙上愁绪的脸上。
「你看见什麽?」樊士芬心神不宁。脑海很快掠过昨天的画面,心跳变得异常快。
卓子仪yu言又止,轻声叹息。她这种反应显示她明白这件事的不容於人,她却又与学生发生暧昧关系。
「孟秦的确是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一表人才。可是,樊老师想过吗?跟自己的学生发生暧昧关系,流传出去,即使你离开这所学校,也会是无法抹灭的w点。」他出於关心,也不否认自己存有私心。
「你说什麽,我听不懂,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樊士芬听闻微微颤抖,捡起地上书本,急躁的拍拍上面灰尘,忐忑的往凉亭外走去。
卓子仪跟向前,发觉她手在发抖,可见她相当害怕,害怕这件事被发现。「昨天你先走後,我原想追过去送你,却看见你追孟秦而去,所以,我就跟上去了。」既然这样他更想制止这事件继续发展下去,也或许对自己是一种机会。他相信自己b孟秦更适合她。毕竟孟秦还是高中生,即使他与樊士芬两情相悦,也只是谈恋ai,他离适婚年龄尚久。高中、大学、服兵役,也要六、七年。而他,他可以和她以结婚为前提交往,这种差别她自己应该可以判别。
「你……」樊士芬错愕地停下脚步,转身看他。原来他跟踪她──他们。这麽说昨天的情景都被他看见了?她感到呼x1急促,快喘不过气。「你跟踪我?」
「我没有刻意跟踪你,而是你们太不避讳,即使我当作没看见,他人也会看见。」卓子仪感受到她眼神里的不谅解。说与不说他考虑一晚,说出来也许不是最好,但不说肯定只能任由发展,考量樊士芬名誉,他决定充当黑脸。
「你想说什麽?还是你想用这件事来威胁我?」她不安的将书本抱得更紧。不敢想像这件事曝光後的後果。她是不该抱持侥幸心理,果然没多久就被发现了。
卓子仪发觉她乱了阵脚,语无l次,怎会想他要威胁她?他怎会趁人之危。他没有恶意。看她紧张得双唇抖动,他心生怜惜,为使她情绪稳定下来,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