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他身边呆了那么多年,仍然认为此人深不可测。他野心勃勃,城府极深,行为方式残忍狠辣到让人胆寒,更可怕的是,他在表面上做慈善举动,去孤儿院和老人院探望无家可归的人们,建立许多公立或私立学校,轻轻巧巧就收揽了当地百姓的人心,简直让政府和警察束手无策。他没有子嗣,没有妻子,没有家人,甚至也没有固定的情人,他的过去被一笔抹消,就连离他最近的父亲,他口中的好兄弟,也看不出他的真实底细。突袭行动并不顺利,双方均死伤惨重,名单上被捕的重要犯罪首领里他排在第一位,但是除了他,其他20几名被都被警方逮捕。也是那次行动,父亲生死不明,而arc消无踪迹。那天回到家里,他把自己关在房间整整一个晚上,半年后,他报选了布鲁菲尔德大学的金融系,放弃了哈佛的邀请函。毕业以后,通过hobart和zachary叔叔的帮助进了dea,在匡提科疯狂实习的那段时间里,他查阅了er”的所有资料,那些厚厚的纸张上的文字他可以倒背如流不出差错,计划了那么多年,当初所要达成的心愿一直没有变。父亲的事迹被公开以后,行内人都称呼他为“the yth”――神秘先生。事实上被这样称呼的原因是,这个时常外出办公总是好几个月不回家的忙碌丈夫,在大家眼里很会挣钱的那个好男人,曾经在最危险的地方,在最危险的人身边,呆了不下十年;他曾经心狠手辣,沾染着鲜血行走在黑与白的那条狭窄过道上,尽管满身脏污,却从未迷失。一年多地狱般的实习课程,他拼死拼活的锻炼,忙到没有时间睡觉,没有时间吃饭,也没有时间……想她。只是偶尔的几个特别的日子里,他靠在宽阔的阳台上,望着前方碧色如铁连绵不断的山峰,脑海里会隐隐浮现那个人的面孔,温柔的,寂寞的,他会慢慢回忆,全身心放松的回忆,她的笑容是这样的,她是这样笑的。他闭上眼睛,想完以后,就彻底忘掉,把有关她的一切都从脑中彻底的抹消。他在刀口上舔血,必须时刻小心割到舌头,这里的人,可都不是简单的角色。“r,boss到了。”一旁jagurs熄灭了手里的烟,瞥了他一眼,冷声说。他懒洋洋打个哈欠,站直了身体,唇边勾出一抹无聊到随便的笑意,“boss从来不看表,你又不是不知道,话说回来,听说你组里新进了只重口味的小野猫?叫什么来着?”jagurs笑了声,冷道:“de,愚蠢的家伙,他活不了多久。”r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道:“你把他打发哪去了?”“‘黑盒子’,” jagurs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提起他似乎让他相当不爽,“tk那个炸弹狂人让我照看他,自己却在监狱里混的风生水起,天知道我平生最讨厌变态了。”黑盒子?r默默地注视了他两秒钟,眸色深沉裹挟着危险,“是那个‘黑盒子’?”“嗯哼~”jagurs心不在焉的应了,斜眼看过去,低道:“怎么,好奇?”“有人说那是boss的藏宝库,可惜亲眼见过的人都下地狱了。” r舔了舔嘴角,并不显得有多好奇,整个人仍是懒洋洋的。“站直了!”jagurs皱着眉说,“你再这样没心没肺下去,哪天有人让我给你收尸我都不会惊奇。”“那还真是多谢了,记得有空到我坟头上插两朵小白花。”r抬手挠了挠自己过长的刘海,小心将自己的发亮的眼睛藏黑色发尖后面。“废话连篇,”jagurs不悦地瞪了他一眼,转变话题,“上个月你从东区军火商那里买的――”话音戛然而止,他身体微微一僵,旁边的r已跟着他的动作半弯下腰去,低沉道:“boss!”进来的的那个人逆着光看不见脸上的表情,他身后跟着一男一女,男的一身铁灰色西装,身材修长气质沉稳,给人的感觉就像精英知识分子,不过极少数认识他的人都知道,这个男人杀人不见血,是业里用毒的高手。女人则显得张扬多了,她染得一头火红的长发,身上穿着件黑色背心,暴露在空气中的手臂肌肉结实紧致,腿很长,深色军裤配着质地极好的黑靴,身上肩上扛着把冷冰冰的□□,她浑身上下都挂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有那种通体乌黑的长针,短匕,甚至就连手指上的银白戒指都是武器,气势姿态狂妄而傲慢。r直起身来,淡淡扫了眼那两个人的手,一触即收。首位的男人坐在沙发椅上,他只有一条手臂,一只眼睛,坐在那个位置的时候却像头猎杀食物的豹子,弓满弦张,他的危险看不见,却能让人时刻感觉到生命的威胁。就连空气中,都灌满了杀气的味道。r陡然升起一股心悸的感觉,就好像脊柱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抚摸一样,脖子后面那块的皮肤毛骨悚然起来,面上虽不动声色,背后已出了大片的冷汗。没有胜算――如果他妄然动手,那就是――死路一条!“今天叫你们来,只有一件事。”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冷冰冰地开口,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有人走漏了消息,把人找出来,杀掉。”――arc gaviria――这个男人他眯了眯眼睛,反而镇定下来,把心里的愤怒仇恨嚼碎了揉进骨血里,像深海里火山喷发,熔岩如注般地疯狂涌出,而铁色的月光洒在浩瀚无际的海平面上,死一般的寂静。是的,他的目的,从来就不是他的命。
“那么,明晚的舞会……”jagurs开口问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