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
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在积蓄力气,片刻后加尔听见他问:“晏霜,孩子呢?”
药剂师组织了一下语言,心虚地避开他曾卖给薛琮的病毒,把自己答应的理由改成了薛琮保证事成给大额酬金。
晏霜的声音从门缝里传出来,“就不再是了,激动吗?”
晏霜冷笑,“您可别刺激我,要是您已经忘了那我提醒您一下,我这人做事经常不考虑后果。”
“你答应他的是把变成,反过来你也能做到吗?”
“?”
麦伦:“”
“现在你知道了,”麦伦拿来清水、毛巾和急救包,给情绪平和下来的晏霜清洗手上的血迹并处理骨节上的伤口,“你可以先去做那个委托,我这里没什么问题。”
晏霜用下巴点了点薛琮,“他打算把穆溯之怎么样?”
说完之后他打量了一下晏霜的表情,见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才问:“你会过来是温瀚说了什么吗?”几年相处下来就算是喜怒无常的人也会被摸出点规律,更别说是晏霜这样习惯直来直去的人了,所以麦伦也没有多做试探。
“那怎么了?”
“听着,”那个的语气听起来意外的平稳,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似的,“孩子是无辜的,如果你”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晏霜去“问候”那个被囚禁的时总是不会把门关死,于是所有落在肉体上的沉闷击打声和痛呼都会一点不漏地传出来。说不好奇为什么自己的“导师”这么针对那个人是假的,但是加尔从没找到过机会问晏霜这个问题,而其他人,另外的几个佣兵一问三不知似乎并不知情,麦伦从没离开过那个除了晏霜以外别人都不能随意出入的实验室,至于当事人,虽然他现在已经不那么害怕晏霜了,但还是不敢明着打探他的隐私,那个么,天天被关在当牢房用的杂物间里,营养剂都是由麦伦的保镖之一去给他注射,加尔提出他可以帮忙轮班的时候被他们以“经验不足”的理由拒绝了。
满脑子疑问的加尔好奇心越来越重,终于在第六天硬着头皮放轻脚步走到了那扇虚掩的门边上。在确定晏霜不会把事情闹大之后,原本每次都会跟他一起进房间的佣兵现在只是通过监视器看了,所以没人拦着加尔不让他靠近。这是他敢去偷听的原因之一,但更主要的原因是晏霜进去快有整一分钟了,可他却完全没听见往常会传出来的那些声音,这不太符合他的“导师”干什么都直奔主题的习惯,
斜睨他一眼,“不是他,是你。”
“随便你想干什么,”另一个声音呛咳了几下,听起来很痛苦,“都想清楚后果。”
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觉得我屁股还没松,所以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你不指望我早点回去。”看见情人单薄的皮肤下透出鲜艳的绯色,他的心情似乎稍微好了一点,“而且你之前从来不会对我说类似的话,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我原本都故意不接过路程很远的委托,因为那意味着我得和那个小鬼多待一阵子。可是前两天米歇尔却突然找来要我去另一个星系做小鬼转正前的最后一单。哦对了,条款挺不错的,那小鬼看得眼睛都直了,要是能拿正常分成,干完那一票他都能走人去过正常的日子了。”晏霜用嘲讽的语气说:“他再念旧情或者你的面子也有限,不用被上司干都能拿到待遇那么好的委托,没猫腻才怪。”
加尔又一次抬头,看向某扇虚掩的门。
有某种恶毒的期盼在晏霜看着他的眼神中昭然若揭,麦伦小心地用纱布包好他受伤的手,然后坚定地点头,“能。”
加尔没有见到薛琮,但他见过麦伦,也从同僚的闲言碎语中了解到了他原本是个的事情,而和总是一对,加上晏霜那么急匆匆地拎着他就赶过来,进了这艘星舰看见那个后二话不说冲上去就把人摁在地上打
所以是来捉奸的吗?到底是多大的仇才会几乎按三餐地去“问候”那个?真的那么愤怒的话为什么不干脆杀掉对方?
“我这次走之前你跟我说’别犯急性子,稳妥一点,慢慢来’。”
“变性,”麦伦老实回答道:“把变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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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极而泣当然是不可能的,八成是在想象转变到来时那个脸上的表情吧。
加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竭力从门缝里看进去。他看见那个陌生的躺在地上,晏霜则蹲在他身边。
“你知道,”打断了他,“首都星系之外的很多地方,火车仍然是主要
“懒得听他掰扯,”翻了个白眼,“而且他会跟我兜圈子,你不会。”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薛琮,“不过我最开始以为你背着我偷吃来着。”
加尔一愣,孩子?麦伦怀过孕?绿得挺彻底啊
他这么一说,就算麦伦想避重就轻也不行了。
他倒是不知道晏霜竟然还挺难糊弄。
晏霜几乎是立刻凑过来亲吻了他,麦伦抱住他,感到手臂下的躯体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