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子琪打横抱起池子延,睥睨下面依旧站着的那么几个人,“你们几个是想造反吗?”
这个密室真的是很豪华,这也不奇怪,池子琪深受上任皇帝陛下的宠爱,这么多年的赏赐累计起来,价值无匹。
池子琪首先痛哭出声,抽噎着叫着父皇,任谁看了都得道一声孝子。反而是池子延有些懵了,反应慢了半拍,反握住已经死掉的皇帝的手,眼泪才掉了下来,哽咽着。
池子琪擦了擦一片狼藉的脸,秀美稚嫩的脸上只余下哭肿的眼和尤带着悲伤的表情。池子延也冷静下来了,哭红的眼圈柔化了端正的面容。
台阶下的臣子们看着这一幕,鸦雀无声,只是相互之间有些交情的人用眼神交流着。
像是突然才明白过来,瞪大眼睛指着两人,“你们!”话音刚落便昏倒在地。
他走进自己住了很久的宫殿,徐公公上前一步先打开了密室。
“朕把江山交到你手上,希望你能不辜负我的期望,你是朕的骄傲....好好照顾你的弟...”话还没说完,一直抓着池子延的手却无力的放下。
三人一同走出大门,徐公公站在最前面拉开遗诏,仔细宣读。
但没等这些大臣琢磨透这诡异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却见已经有人跪下,大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一些中立的或者会审时度势的官员也顺势跪下。余下的还有一些坚定支持着池子延的人,始终不肯相信。
毕竟才只是个十二岁的少年,即使身体锻炼的很好,但抱起一个快成年的人走上这么一段路也气喘吁吁了,可他还是固执的没让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徐公公抱池子延。
“你们两个是我最看重的儿子。朕本不信,但自知大限终至,朕放心的只有你们两个....咳咳...琪儿,你向来聪慧,却从来顽劣,不愿静心求学...以后父皇不在了,就不要这么任性,凡事好好听你皇兄的。”然后他将目光移向池子延,眼中浑浊但带着严厉。
这里和刑讯大牢的布置有些相像,只是有些地方偏偏十分违和。
池子延虽然面上平静,实际上心里还是很紧张的。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原来从来没有完全的把握会被父皇选择。
这个密室稍显得小了些,只是那舒适奢雅完全弥补了这个缺点。池子琪只将昏睡的兄长放在了这间密室的床上。事实上,在这个密室里侧,摆放着一个不大的柜子,里面稀稀拉拉摆放着各种丹药,在旁边有一扇屏风,打开之后可以通往地下。在幽暗的阶梯两侧,嵌出了各种小隔板,其上摆放着和外面柜子里很相似的药瓶,直到来到最底下,是一个宽阔的地室,摆放着各种奇怪的用具,却视野开阔,一览无余。
虽说皇帝从那之后对池子琪的态度也没有发生变化,但池子琪倒是自己警醒了许多。年岁渐长,便也不像少时那般天真。
那没有点灯的闷窒地室,却完全不见半点昏暗。皆是拳大的夜明珠分散在各个角落,仔细观察一下四周,才能发现这种布置的用心,地面上是厚厚的纺织物,看上去松软无比,仔细一看才发现全是一层层的丝绸叠在一起分层缝合起来,才能造成这种松软却又平整的效果。入口刚进靠近地室中间的位置有一张十分大的千工床,紫竹雕花细致精秀,大红色的纱帐花球悬挂四周。
一直立在一旁的太监总管徐公公,不徐不疾地从一个隐蔽的地方取出圣旨,静静等待两人冷静下来。
今日池子延和池子琪一同在虚弱皇帝面前垂头跪下,到了这个时候两人也都明白了即将发生什么。
“今日皇兄悲伤过度,身体不支,有事明日再议。”说完便抱着池子延转身走掉。留下众大臣在那里议论纷纷。
只是床上方突兀地横亘着数根梁木,下方还悬挂着的东西却被纱帐遮住了视线。
但最夺人视线的是那张床四周的各种器具,和展柜上的各种小玩意儿,带着绒布内衬的镣铐
听到宫殿内的传来的声音,宫殿外的人都有些骚乱。
相比之下,池子琪在明面上的宫殿简直只能算得上是朴素。
池子延已经很久没有见过皇帝,这些年来他在众皇子中一直表现的很突出。甚至两月前,一位侍妾为他生下了一名男孩。最近,无论是他主动还是被动,总有许多大臣频频私下和他说些隐秘的话。话里话外的意思他也懂,但是总觉得心里有点不安。
始终找不到病的根源,无法医治,但病情却在持续加重。直到皇帝最后只能整日躺于病榻之上,与侍官口述处理重要公文。
几人垂下头,慢慢俯下身子,“微臣不敢。”
三年后,正当壮年的皇帝身体日渐虚弱消瘦,整个太医院都无法查明具体原因,民间的名医陆续被请进宫,却毫无收获。皇帝脾气愈发暴躁古怪。朝中大臣们人人自危,纷纷上谏劝立太子。
等听完整个内容,池子延不可置信地看着徐公公,“这不可能,你刚刚不是也在里面吗?”他激动地夺过徐公公手中还未收回去的圣旨,颤抖着手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