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无庸眼神狐疑的看着他,显然是不信,倒也没揪着不放,哥俩好的拍拍他,“好了,我布个阵,你帮我看下人。”他一边人工过滤掉传过来的响动,一边布阵,生怕他们做事被旁的人撞见。他兄弟那么爱面子,要是被人发现这事尚无庸叹气,感觉自己操碎了心。
风堇心猛然一沉,“什么酒!?”他又看向任知秋,询问般的望去,声音软了下去,带着一丝哀求:“什么酒?”
“是吗?”沈代卿偏过头,视线在任知秋与风堇之间走了个来回,“嗯?风恬云朗的任宫主与魔尊大人暗曲同流,私私相授,还生下一个——孽种。”
“真是个好戏呢,”沈代卿微笑着看着任知秋的攻击落在他的护身罩上,“啊呀,怎么回事呢?二位是恼羞成怒了吗?怎的这般沉不住气,喝杯茶消消气。”沈代卿递的茶自然是被风堇打翻在地,他摇摇头,笑吟吟的看向任知秋,似是想起什么,笑得愈发开怀,谈天般问起:“酒好喝吗?”
一声怒吼从远处出来,“沈代卿!谁准你动任三接的?”却是风堇,不知路上了遭遇什么,发鬓凌乱,衣襟带血,一双眸子盛满了怒意,冲到沈代卿前就是一拳。
“世人愚昧,唯我逍遥,任兄——请入魔。”
还别说,羲鸿剑君不愧是剑修,身上的肌肉还真结实。白斩鸡尚无庸忍不住感慨。
沈代卿作势沉吟,却不答,只道:“如此良辰美景,当痛饮一大白。”走向一早准备好的案边,斟酒,朝任知秋扬手举杯,“饮否?”
沈代卿含笑点头,“是我。”
沈代卿踏步前行,补上阵法的最后一环,将任知秋彻底困在阵中。
“不知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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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沉,银月高悬,孤山之巅。
原来他算盘里打的是这个主意。
“住口!”却是风堇与任知秋同时喝声,任知秋眸色微冷,一道术法随声而至。
入魔。
任凭任知秋如何放出神识搜索,都无法感知到任三接的踪影,显然任三接并不在此处,引他过来的是沈代卿手中那块以血脉为引制成的护身玉珏,本应护身的玉珏却不在主人身上,那他的主人是危是安,岂不是一目了然。
看见多少?”啧啧啧——居然偷窥,没看出来啊。
风堇脸色一变,急道:“你住口!”
“至纯的魔气所酿的酒。”沈代卿好心似的解答,甚至还重新拿了一个杯子倒酒,“这可是顶尖的至宝,一杯便可侵染金丹,以任兄的量——”他浅酌一口,愉悦的眯起眼。
哈,入、魔!
澹雅闷笑着摇头。
尚无庸目瞪口呆的看着灭世大劫就这么轻易的解决。
不过——我为什么觉得对方羲鸿就可以了?这是什么潜移默化的心理暗示啊?不对,重点是我兄弟难道不是直男吗?我为什么会这么自然的接受兄弟断袖的事实啊?
就在刚刚,大沈代卿把我方主力输出知秋爸爸困住,轻轻松松的打趴下我方队友,把大家按在地上摩擦摩擦,与此同时他手下的魔兵们磨刀霍霍向仙修。尚无庸看着大阵里浓郁到极致的魔气包裹着任知秋,很明显我方大佬没法抽身来带队友,还有可能被敌军同化,眼看分分钟要团灭
然而——
“不过魔尊阁下对这小子倒是关心的紧,为什么呢?啊呀,莫不是?”
魔气,血气,煞气,天是阴沉的玄色,不详的血色,邪恶的气息弥漫着这方天地,仿佛下一秒就是末世。
任知秋脚下亮起阵法的光芒。
“是你?”
“不愧是任兄。”沈代卿抚掌称赞。
风堇又是一拳挥去:“你他妈答应过我什么,说过绝对不准动他,你现在又是怎么做的?”
沈代卿脸上被揍了一拳,退了几步,却面无怒色,仍是一副笑模样,风堇的一拳包裹着灵力,直接打破了沈代卿的嘴角,他拿手背抹去嘴角的血渍,眼神纵容——仿佛纵容无理取闹的孩童,道:“还真是暴脾气呢,这是怎么了呢?怎么这般气愤?”
“任兄,请入魔。”
“魔尊这是怎么了?心虚?”
“然则——”
“他呢?”
任知秋面上浮现几缕黑雾,他冲风堇微微摇头,嗓音平和,安抚道:“不必忧心。”
沈代卿侧身避开,也不去抹嘴角的血,作势沉吟一番,恍然大悟,“我答应过你?我可从未答应过你什么啊。哦——魔尊真是冤枉在下了,在下可从未对玉林做过什么。”
尚无庸摆好了阵,确认隐蔽又安全,拉着澹雅走了。
沈代卿把玩一枚玉扣,面上带着一贯的温雅,嘴角含笑,眼梢带情。他的双手生得完美无暇,连带着随意把玩的动作也十分的赏心悦目,未几,他将玉扣收起,冲来人微微一笑。
来人却是任知秋,他寻的是任三接,见的却是沈代卿,此时面上附上一层寒霜,开口便带了冷意。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