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手足,令自己抗拒不得。离光虽然年纪比自己小,但却常常显得比自己成熟,总是像姐姐照顾弟弟一样照顾自己,想尽法子让自己开心,虽然仍是不得自由,但心里的痛苦却减轻了很多,终于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但罗琼采
见凤然脸色忽地又黯淡下来,离光心思一转,已明其意,她深深地凝望着丈夫,道:“凤,我知道你心中还有其他放不下的人,但页丹人想要得到的是决不会放手的。对于她,我也只有说声抱歉。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心里眼里只有我一个女人。”离光的声音异常坚定。作为一个女子,她要扞卫自己的家庭和自己的幸福。
陪着凤然在园子里转了一圈,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侍女们打起了羊皮灯,离光怕凤然累了,便劝着他回房。
回到房中,由于凤然刚才在外面走了一圈,他多日不出去,所以从园中回来后精神十分舒爽,一时竟无睡意,离光见他难得精神这么好,心里也十分高兴,便同他坐在窗前说了许多知心话。在离光温暖的话语中,凤然的心渐渐安定了。
两人一直聊到深夜,离光怕他睡得太晚,第二天会疲倦,便拉起他走到床前,一边帮他解去衣服一边说:“今晚早些睡吧,明天我陪你出去玩。你来了这么久,还没在兴京城好好玩过吧,城里可热闹极了。”
凤然也的确有点累了,便顺从地上了床,听见离光说明天要出去,竟开心得孩子般笑了起来。离光见他终于露出了少年人应有的神态,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一晚凤然果然睡得很香,第二天早上神情气爽地醒来,洗漱之后用过早膳,离光便陪凤然出府去游玩了,只是后面仍是跟着几名侍卫。
凤然虽然来到这兴京城的时间也不短了,但却一直是被禁闭起来,这还是第一次上街观看城中的景物。
兴京城中果然十分热闹,许多长发披肩的页丹人走在街上,其中还有不少衣服鲜艳的女子。她们或是结伴而行,或是挽着男人的手臂,十分大方,这在月国是不可想象的。
凤然不自在地低下了头。离光见他这样腼腆,咯咯笑着挽住了他的胳膊,贴近他耳边说:“有什么好羞的?男女在一起本来就是天经地义,哪儿来那么多虚伪的规矩,你习惯了就好了。”
凤然的脸更红了。
两边的人见这一对儿男的俊秀,女的美貌,都觉得两人十分相配,不住有人向他们吹口哨,更有女子见了凤然那羞窘的样子,与页丹男子粗犷豪迈大不相同,竟别有一种美态,火辣辣的目光便盯在他身上,若不是凤然身边有一个美丽夺目的离光,那些女子非围上来不可。
离光见那些女子这般看着自己的丈夫,心中得意非凡,带着凤然走过一条又一条街,直把兴京城最热闹的几个地方逛了个遍,这才领着凤然到一家茶楼歇脚。
到了茶楼中,不再有那么多人看着,凤然这才自在了一些,脸色也渐渐恢复了正常。离光看着他,抿嘴直笑。
这时小二给两人倒上茶水,又上了一些茶点。离光碰了碰凤然的手,说:“走了大半天,你渴了吧,喝点水吧,再吃点儿点心,一会儿我们去白马街的知味楼吃饭,那里的菜做得很不错呢。下午再去南市,那里不但有很多东西卖,还有很多艺人卖艺呢。各族人都有,很有趣的。”
凤然笑了笑,喝了几口茶水,他确实渴了,而且这座城市的粗犷热情也让他有些吃不消,他们的很多行为都让他觉得不合礼教,但他们又是那样开心,凤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与月国人相比,这些页丹人倒像是真正活着的人。
凤然正喝着茶,忽然听到下面传来一阵锁链声和呼喝声。往楼下一看,只见一队衣衫破烂的月国俘兵正被押解着往前走去。
凤然一下子便愣住了,随即陷入强烈的愧疚和自责之中。自己作为将领,却没有将兄弟们带出去,令他们都成了战俘,可自己却没有与他们同甘共苦,而是做了北凌的驸马,整日锦衣玉食,实在是没有脸面再面对他们。
凤然深深垂下头去,用手掩住了脸。
离光也没想到会有俘兵从这里经过,但凤然这个样子可不能放任不管,况且这件事他早晚会问的。于是她抓住凤然的手腕,强迫他将双手放下来,却见凤然已是泪流满面了。
离光轻声说:“凤,不要这样,那些人,北凌并没有虐待他们,经义律将军提议,大部分人都被送到北方屯垦,虽然仍是受到看管,但几年后便可以与页丹女子通婚,今后与页丹人就是一家人了。刚才过去的这一队人是因为有一技之长,因此被征到百工坊去了,再过几年也会娶妻生子,成为平民,皇兄对他们可是格外宽待呢。只要他们肯安下心来,将来的日子会好过的。”
离光不住劝说,终于让凤然渐渐平静下来,的确,这样的结果已经很好了。若是月国抓住了北凌战俘,是不会如此宽厚的。隐隐地他竟感激起义律轸来,原来这人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冷血。
但至此,凤然已无心再游玩,便和离光回了公主府。
回到房中,离光又反复安慰劝导,让他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