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也没有回头,转身离去。
崇崎神色一黯,然而她没有看见,也不想看见,或许她根本就不该回来。
阿李告诉自己将刚才的一切全部抛诸脑后,可是一想到他们在床榻上纠缠的身影,她就恶心的想吐。
她的确吐了,抚上小腹的手微微用力,她忽然觉得可笑又可怜。
“这就要走了?”崇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阿李却根本不想多看他一眼,多听他一句,加快了脚步。
崇崎赫然出现在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阿李立刻后退了一步,毫不掩饰眉目间的厌恶。
“我不许你走。”崇崎再次拦住她,他无论如何还是想拦住她,“我们的时间还没到。”
阿李漠然的抬起眉眼,“不过是交易,你还当真了吗?”
心像是被狠狠的扎了一刀,听到她亲口这么说,他几乎痛的窒息。崇崎小心的向她伸出手,“你回来了,说明你的心里有我,阿李,我们…”
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她,她冷冷的回避,忽然干呕了起来,胃里仿佛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崇崎眼里小心翼翼的光芒终于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受伤后的残忍和暴戾,他冷笑不止,“这样就受不了了,那这一个月,真是难为你了。”
阿李忍着心中起伏的情绪,一言不发的离开,入画此时跑了过来,看见两人奇怪的对峙,想到崇崎刚才的反应,惶惶不安的靠近他,“她是你喜欢的人吗?”
崇崎嘴角噙着一丝残忍的笑意,他看着入画道,“不是所有爬上过我的床的女人,都是我喜欢的人。”
入画看着他戏谑的眼神,俏脸微微一红,顺势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崇崎还在笑着,眼底却早已冰凉透底。
他没有控制自己的音量,阿李一字不落的听入耳中,恍若不闻。从她进门看见那一幕的时候起,她就已经心如死灰了,再侮辱,再冷酷的言语,也无法再让她有丝毫感觉。
崇崎的视线随着她远去的背影逐渐凝结成冰,她走的毫不犹豫,不管是苦苦的哀求挽留,还是残忍的轻侮羞辱,都无法留住她。他再一次凝视她离开的背影,知道她再也不会回来了,这一刻,他心如刀绞。
终究还是输了,追寻了百年,换来这梦幻泡影般的一个月,到头来,仍是销了自己的魂,空了自己的心。
“你不去追她吗?”入画试探的问道。
“一百年已经够了,现在我要追寻的,是绝世。”崇崎眼里燃起光芒,“我要看见魔桀,重新归来,君临天下。”
“我陪你,从现在起,不管你去哪里,要做什么,永远都有一只小骨头,不离不弃的跟随你,至死方休。”入画满脸真诚,坚定的说道。
崇崎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入画也是笑了,连忙跟上。
一场绝世之战就从此时拉开了序幕。
雾气都已散去,深不见底的寒渊弥漫着入骨的寒气,藤蔓早已不见踪影。唐棣伸出手,所谓的渊雾花,是一团红色的血雾,一碰到他的手心,进入他的体内,霎时点亮了他的瞳孔。
这种感觉熟悉而陌生,他想起来了,就像六界之战时,他稍微放纵了体内的魔息,那种霸道的几乎摧毁一切的嗜血欲望,就是此刻这样的感觉。
“魔桀…魔桀…”风中不知传来谁的呼唤,哀伤而带着希望,唐棣的脑子有些混乱,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他会有回应的欲望。
他转头看见风中站立的水颦,那样充满期待的眉眼,他忽然觉得心里一动,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喷薄欲出。
“颦…颦姑娘…”唐棣皱起眉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水颦的眼眸一黯,转而又释然,这不过才是第一份血祭,他迟早会醒的。他已经家破人亡,众叛亲离,他唯一的寄托,就是蒲卷卷,她已经让唐棣亲手将她打落深渊,就算她能活下来,也不会再原谅他。
魔桀,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水颦心里暗叹。
“雾里看花,孰真孰假,生死轮回,亦是如此。”水颦看向远方,自顾自呢喃,“前路漫漫,但是总会有到达的时候。”
唐棣看向远方,“她不在这里,那我就去沉寂之漠找她,不管她在哪里,我一定会找到她。”
迷雾中的两人早被宿命捆绑,而雾散云开之时,却迷惘不自知。倘若知道后来,此刻的他们选择会携手同行,还是分道扬镳?
当绝世深埋渊底,迷雾甚嚣尘上,六界的命运就在此刻,开始了无人所知的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