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沙又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他是被饿醒的,喉咙里火辣辣的难受,胃里也不断的翻腾着,似乎是饿了,又似乎不饿,宿醉的后遗症让他脑子里昏沉的厉害,看着熟悉的帐子,让他不由的松了口气,尽管他不急的自己是怎么回到帐子里的,但是在这个陌生的草原上,住着自己熟悉些许的帐子,总是让人放松的。
看着矮桌上还冒着热气的汤菜,他想也没想的坐了下来,拿起汤勺喝了起来,首先他是确认了草原上将他买来不是为了毒死他的,再次,他的胃确实难受的需要吃些东西下去,不然一直反胃的感觉让他十分不舒服。
“呀!夫君!你醒来啦?!太好啦!夫君你不知道,你一直在睡觉都错过了一场好戏啦!我和你说哦,你们项城来的那个叫陈什么的他好厉害呀!居然当着洛娃的面将心头血灌个了阿奇——果然这样的人才是真爷儿!……啊!其实夫君也很厉害的!我们草原上的爷儿都不敢一下子喝下两大碗烧刀子……”正喝着汤感觉胃里舒服多了的李平沙看着忽然闯入自己的帐篷,叫着自己夫君的少年有些摸不着头脑,看他好像主人一般坐下来你自说自话的少年有些疑惑。
“恩,陈大哥的确很厉害的。”李平沙嘴角含笑看着有些尴尬的少年,看他似乎觉得自己做错事了一般的抓着脑袋,就和自己在病房里养的猫儿一般,很是让人温暖,不自觉的伸出手去给少年顺了顺毛。
“夫君……”感受着头上温柔的力度,西哲不由得红了耳朵尖子。而他这一句叫出来,却让李平沙也回了神。不由的为自己刚刚的举动羞愧了,对面这少年看起来和猫儿一般的可爱,看起来也是个男孩子——可是!耳垂上带着的耳坠明明白白的说明着,这少年是个哥儿啊!——换句话说,就是未出嫁的少年郎!
“咳咳——额,我姓李名平沙,并不叫夫君,你可以叫我的名字的。”
“夫君这是想抛弃我们么?”听着李平沙的话,本来底垂着脑袋的西哲忽然将头抬了起来,对着李平沙怒目而视。“你答应了娶我们的?想反悔么?”本来还有些拘谨的西哲想到李平沙喝了自己的均分酒却不和自己回家,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推拒,不由的忘记了秋实阿爹交代的要温柔的话语,伸手就握住的李平沙的衣领。“是不是?是不是?”
李平沙衣领被拽住,听着耳边的是不是是不是,本就晕着的脑袋更加的迷糊了,下意识的使用内里将人推开。邹着眉头看着被推开了依旧双眼喷火的少年,揉了揉额角,口气也有些糟糕了起来。
“你到底在说什么?莫名其妙!难道你们草原哥儿的教养就是这样的么?”
“我草原上的哥儿敢爱敢恨!不像你们项城的爷儿不负责任!哼!”看着揉着额头的李平沙,西哲不由的撇开了头去。其实要说西哲真的喜欢李平沙倒也不尽然,毕竟才见面的哥儿和爷儿根本谈不上感情,草原上虽然因为哥儿多余爷儿所以造成了一夫多郎的风俗,甚至近年来由于爷儿出生率太过底下,只能从其他地方换些爷儿回到草原,但是也是讲个你情我愿的。
“我怎么就不负责了?”李平沙压下来心中的不悦,依旧紧皱着眉头看着少年,他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隐约似乎记得多哲家的小哥想要对自己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心中一种不祥的预感让他不由得有些黑了脸。
“你喝了我的均分酒却不想娶我!”西哲别扭的扭着头,虽然他说不上爱上了李平沙,可是毕竟从开始就认定这就是自己家的爷儿,再说又喝了自己的均分酒,那么不让自己叫夫君就是不想负责的意思了。
“我什么时候喝了你的均分酒了?”李平沙抿着嘴看着西哲,眼中的疑惑,并不是装出来的样子,这然西哲也有些不解了起来……
于是当李平沙终于明白什么事均分酒的时候,真的非常想甩自己几个耳刮子,让你用前世的礼仪来理解这个异世的风俗,让你没事喝了别人给的酒!让你喝酒误了事!这一误事就是自己的终身大事!不过事到如今,李平沙却也不得不负责任了,再说李平沙这一辈子无牵无挂,只想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他看着身边表情灵活比自己这辈子的身体还要小一两岁的少年想着,也许和这样一个少年过一辈子也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