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天继续忙碌于计算。
“你现在在算什么?”克利夫兰问道。
“噢,不过是一些世界碰撞的东西。”
“你真实年纪是多大?夏。你看上去并不像是十六岁的人类。”
夏晚天抿了抿唇,“我不记得了。不过活过的日子……最多也就二十年左右吧。”他去的法则也不是很多。相比于十法王那堆真正修炼成Jing的妖魔鬼怪,他新生稚嫩得就像一个婴儿。
“你都经历过什么?”
夏晚天微微怔愣,他再次看向克利夫兰。
他在对方眼神里再次读到毫不陌生的温柔怜惜之意。
这个男人总是给他别人都没给过的温柔。
他夏晚天看上去就有这么沧桑寂寞孤独冷吗?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夏晚天回忆了一下自己短暂又急剧变化的人生,“大概是人世变化太快,所以常常还没来得及适应,就又都消失了。亲人,朋友,恋人都是这样。现在我应该已经习惯了。”
快速而不停歇的法则穿越让他迅速地成长。心智以一种可怕的速度变为一个典型而优异的穿民。
他也会哭也会笑,但意识最深处还是会告诉自己。
他是一个过客。
无论这里发生什么,他夏晚天都只是一个过客。他命中不属于任何一个法则。
这也算是他对于法则参与度越来越强之后,内心深处还保留的一条底线。因为如果真的丧失一切去沦为一个法则民……
那他会彻底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克利夫兰看着他,最终只是沉默地将他拥入怀中。
夏晚天趴在他胸口,闻着对方身上清雅如雪松的味道。
夏晚天微笑道,“为什么要难过呢?我都不怎么难过。我必须要变得更强大。为此,这些苦难都是必要的。”
克利夫兰手抚过他到后颈。顺着脊背滑下。
那感觉就像父亲一般。
夏晚天闭上眼,只让自己鼻端都充满这个男人的好闻味道。这样的记忆深刻又温暖。只是若有一天他的嗅觉也失灵的话,那该怎么办?
他说不定很快就又要走了。在法则里诀别过一次的人,本该没有第二次诀别的机会。
他有了这么第二次,便已经是苍天侥幸了。
“夏……”
克利夫兰轻叹道,唇轻轻地印在他的头顶发丝间。
他其实很想问夏晚天——
能不能……永远留在木星系呢?
但是他的理智让他永远问不出口这句话。
夏晚天永远不会是一个能够永远留在木星系的人。
譬如朝露,伶仃白骨。
哪怕是他问出了口,也只会让夏晚天更难受。
因此克利夫兰只是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亲吻细细柔柔地落在夏晚天的额间。
夏晚天温顺地闭着眼。察觉到眼睑上与柔软相触时分的温度。
他想要放纵地享受这个男人给予他的一切。
他也想要回报这个人,无论何时何地何法则,都会给予他的无底线的温柔。
“你们在做什么。”
冰冷的男声打破室内一片温柔旖旎的气氛。如同初冬骤碎的冰面。
夏晚天睁开眼,想要转头看是谁来了,克利夫兰却骤然压住了他的后颈,压着他直直吻上了自己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