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杜小蓝为难的时候,二婶子景子开始说话了:“小舒你自己和妹妹还要吃饭呢,这个小孩子婶子做主给你燕芬婶子养着吧,”
小初一听这儿,立马鼓起小脸把小狼崽子紧紧抱在怀里,奇怪的是昨天晚上还都得天翻地覆的小狼崽子乖乖的待在小初怀里,眼睛直直的看着杜小蓝。
嗤!杜小蓝轻不可闻的发出一声哼笑:“我爹娘没了,按说二婶子您说的都该听,毕竟我的亲人就只剩下您们了,您说是不是?我知道您做出没个觉得都是为了我和小初好,您说哪?”
一番话本来是一个晚辈对长辈的感激之词,可是配上杜小蓝那Yin阳怪气的语调,众人怎么听不出其中的意思,这景子可是村儿里的才聊(体面会来事的意思)人,可是谁都知道就是这个景子婶子想霸占了亲侄子的房子,想当初杜小蓝他娘慧慧和他爹英子是老大,结婚是在英子他家那个住了四个光棍小子的屋子,结婚后慧慧和英子占一间,婆婆和公公一间,三个光棍小子一间。
日子倒也过得下去,可惜第二年二儿子立子结婚,娶了景子,这景子是个人Jing,只说要是不把老大媳妇和老大赶出去,她就不进这个家门。
结果,狠心的公公和婆婆把才生过孩子的大媳妇和老大狠心赶出了屋子,老大媳妇在风雪里抱着才三个月大的小舒砚(现在成杜小蓝)冻得瑟瑟发抖,最后无奈回了娘家。
这段往事大家都记着呢,只是谁也不想出来管闲事,慧慧要强,后来自己娘家出钱给盖了房子,又拼死拼活的挣俩钱,老大去当兵,日子才算好起来,不被景子那个人Jing压着,人也Jing神了。
舒砚从小就没看见自己娘笑过,打从有记忆起就是晚上从梦中醒来,听见自己娘亲捂在被子里低声哭泣,那个时候小舒砚就下定决心要好好念书,挣大钱给娘亲长脸,气死那个景子,这个时候他连婶子都不叫,他觉得那人不配做他婶子。
往事历历在目,杜小蓝虽然不知道,可是身体里看到景子就排斥的感觉很鲜明,小初又咬耳朵告诉他这些往事,杜小蓝此时肚子里憋了一肚子火,为死去的娘亲和爹气愤,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会以牙还牙,他杜小蓝既然接手了这具身体,就一定会好好的完成舒砚的遗愿。
现在想想,说不定舒砚在水塘里淹死,说不定和这个不漏声色的景子二婶子有关呢……
二婶子被杜小蓝那一番话说得脸上无光,看似感激的话却夹枪带棒,她自己干了什么事儿,她自己心里清楚,现在被才十岁的侄子一说,只能干笑两声。
燕芬狠狠的瞪了景子一眼,催促她再继续劝下去,这个孩子一看就是个有出息的样子,他要是养大了,不得跟着吃香的喝辣的。
别说,这小村里人眼光还真是毒辣,小狼崽子后来长到十几岁就出人头地了,大家争着抢也不怪。
杜小蓝嘴角扯出一个微笑,起身慢悠悠的拿出高矮不一的玻璃杯给众人倒茶,这玻璃杯全不是一套的,听小初说爹娘刚死那会儿,二婶子抢着帮忙办丧事,家里所有的东西借去就没换回来,真应了那句rou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啊。
这些玻璃杯还是太丑,人家二婶子嫌弃,才保存下来的。
茶叶末子打着旋儿,喝一口都呛嗓子,大家谁也没嫌弃,慢慢的喝着。
杜小蓝看大家这个样子状似很疑惑的说:“说来也奇怪,我爹从越南托人捎回来的上好茶叶经过白事(丧事)那一遭一点不剩了,只有这些茶叶末子了,大家表嫌弃,”
说完还不经意的瞥了眼景子,把那女人看的身子一僵。
大家又心照不宣的喝茶叶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