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滴滴答答,断了线似的雨珠成串往下落。
肥肥的大狗睡在床脚,庞大的身躯摊开来,好像一张大毛毯子,同样肥肥毛毛的爪子垫在大脑袋下面,手臂大的尾巴时不时扫一扫。
床上,木伊抱着儿子,怀里的娃娃像小猪似,睡得直打呼噜。
木伊轻轻拍打他后背,位高权重一辈子,绝对没想到过,自己也会有这么温情的一天。
以前,家里的,外面的,儿女多到数不清。
一个两个在他面前,小时候像鹌鹑哆哆嗦嗦,等懂事了,又纷纷像被二十四孝子附身了一样,一个比一个乖巧体贴,再找不出更孝顺的了。
小小的身子翻了一下,一条rou呼呼的小腿第N次踢开了身上的被子,架到自家老爹的脖子上,端是嚣张无比。
木伊没好气地把他小rou腿抓到嘴边啃了一口,又塞回被子里去,伸手压着他,翻个白眼,再乱动就打肿你小屁屁!
小孩迷迷糊糊咕哝着意思不明的呢喃,牢牢抓住他衣襟,蹭蹭圆嘟嘟的脸,又睡过去了。
哎。
这小屁孩才三岁,估计还得再Cao心个十多年。
木伊揉揉太阳xue,真是想想就觉得心累。
这辈子用到这么个糟心身体,怎么想都觉得是贼老天给他作威作福的前几十年的惩罚。
又或许当初不该看连炎那小子细皮嫩rou,一时没忍心下手摧残。
看看,这下追悔莫及了吧……
留下这么大个“后患”。
“唔……娘亲……”
小肥腿又转移了阵地,架上腰来。
木伊索性用被子把这不省心的小子裹成春卷,全方位无死角,看你再怎么乱动。
心浮气躁,木伊也睡不着了,下床披件外衣,点燃蜡烛,拿着灯座慢悠悠出了门。
算一算,来这边也近十年了。
连个提灯笼的都没有,混得真够寒酸。
一条强壮的臂弯从后面环住腰,刻意放低的声音暧昧不清靠在耳边,“怎么出来了?”
那有力的手掌在他腰间磨蹭,不轻不重地捏一下,“更深露重,不如我陪你吧。”
木伊懒洋洋抓住他作乱的手,“小子,技术有进步啊,看来这段时间没少练习。”
男人贴得更紧,“那跟连炎比起来如何?”
木伊似笑非笑道,“这可就不清楚了,因为这事一向是我对他做的。”
男人动作一停,几分震惊收敛不住,显露了出来,迟疑道,“他……愿意?”
“所以,明白了为什么你到现在上不了我的床了吗?是你一直搞错了自己的位置。”
木伊回过身,捏捏他的下巴,“其实我对你是很满意的,如果你知错能改,现在补救也不晚。”
库特图好像听到什么很恐怖的事情,下意识后退几步。
木伊微微眯眼,对着他舔了舔舌头。
库特图心里忽然一哆嗦,感觉好像刚刚那舌尖舔过的是他的全身。
呵呵。
真是好好玩的表情。
“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
木伊说完,吹灭手中灯火,抱着手继续往前走。
库特图面色僵硬,头一回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