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桃花树下——
祁风席地而坐,净手焚香、墨色黑发优雅的束在头后,一缕随着白皙的脸庞垂落。
轻挑银弦,双手在古琴上拨动着,声音宛然动听,有节奏,宛如天籁之音。
凤无涯在一旁老老实实的扎着马步,日头渐渐的升高,汗水从额头源着脸颊划落,双腿颤抖着却紧咬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受不住就放弃”祁风头也不抬,连这点苦都受不了,谈何说是命运之子。
凤无涯咬着牙坚持:“师傅,我可以”因慢慢习惯说话的因素,声音谈不上好听、像木钜的声音有些刺耳。
太阳已升到头顶,眼看凤无涯脚步有些虚浮,
双掌扶于琴上,祁风一扰宽大衣袖,“今天的就到这,去沐浴梳洗、下午到我书房来。”
抱琴而走,宽大衣袍被风微微吹动,墨发只用白色发带系住、任由发丝飞扬,
凤无涯一屁股跌在草地上,喘着粗气,定定地看着师傅离开的背影,直到人己经进屋,才收回视线。
桃花从树上缓缓地飘落,闻着桃花冷香与琴案边的焚香,凤无涯伸出手放在胸口左边、心脏的位置,心脏有节奏的跳动,唇齿轻启“师傅”
眼睛瞥到哑奴正端着菜往厨房走去,凤无涯揉了揉酸痛的双腿,干净利落的一跃,拍了拍身上拈着的草屑,跑了过去“哑叔、我来”
说话瞬间便抢走了哑奴手中的菜,哑奴是一位长得憨厚的大汉、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从左眼角一直横跨鼻梁,光是这架势也能吓哭小孩子,知道自己长像丑陋怕吓着人,所以哑奴一般情况下都待在自己屋子里。
哑奴连连摆手,双手比划着,凤无涯也看不懂,躲过哑奴夺菜的手“哑叔,今后师傅的事交给我做就好了,你就好好休息休息,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照顾师傅,比照顾自己还好的照顾师傅。”
凤无涯瞪大着一金一红的异瞳认真的看着哑奴,拗不过这孩子的哑奴无奈的摊手,点点头就走了。
因着从小自我独立的缘故,做饭这事凤无涯自己慢慢摸索着就会了,两碟清菜小炒、两碗米饭,凤无涯端着托盘小心翼翼地敲打着书房的房门,三长两短有礼貌的敲门声。
祁风手中拿着一本毒经,来回翻阅,一旁桌子上放着一本医书、听到敲门声、翻阅的手指一顿,“进来”
凤无涯单手端着托盘,一手打开门、看在坐在主椅上的人,轻扯嘴角小心讨好“师傅,吃饭”
祁风有一瞬间恍惚,眼前这个孩子与记忆中的孩子身影重叠“老师,吃饭”
恍惚不过瞬间,祁风拉回理智、“嗯”
饭后,祁风带着凤无涯进了内室,一排排书架子上、各类名诗古籍、医书毒经、武功秘籍、内功心法、兵法、剑法、琴谱、棋谱……
任何一样拿出去都能引人疯狂,祁风拿出一本最基本的孙子兵法递给凤无涯,之所以说它是最基本的是世人都知道它的排兵、布阵、军势、作战、谋略、形、势……却难于理解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