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汉的伤,完全暴露在张尧的眼中,触目惊心。
张尧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现在虽已是深秋,可白天温度不低,这伤口早已经腐烂,深可见骨,好在没有生蛆,不然这条腿,真的废了。
只是,想要完全刮完伤口上的腐rou,也是一个大工程。
张尧仰起头,对流浪汉说道:“我给你治伤,会很疼。不过伤治好了之后,你就不会疼了。如果受不住的话,就叫出来吧。”
流浪汉扒开几乎遮住眼睛的头发,看着张尧。
“你不说话,我就开始了!”
说完,张尧把准备好的酒倒在流浪汉的伤口上,流浪汉浑身抽搐了一下,很快就平静。
张尧见流浪汉没有反抗,也没有大叫,放下心来,小心翼翼的用匕首割掉腿上的腐rou。现在没有麻沸散,没有任何止疼措施,不管有多痛,只能忍着。
他每一刀,仿佛都惊心动魄。
“疼……”流浪汉叫了一句,可怜巴巴的看着张尧。
张尧错愕了一下,却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他的刀工很好,腐rou尽除,却没有流出太多的血。直到伤口撒上了金疮药,全都处理好,他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心中暗道,“后世哪怕是铁骨铮铮的军人,都会疼得嗷嗷直叫,他却只说了一个疼字便不再出声,心性自不用说,这样的人,就算脑子不好使,也一定要留在身边。”
给流浪汉处理好伤口,张尧又请李伯帮忙一同给流浪汉清洗了身体和头发,又换上了李伯的衣服。
虽然不合身,也总比穿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好。
张尧看着梳洗好的流浪汉,忍不住出声赞道:“身体真好,难怪有那么大的力气。你叫什么名字。”
李伯乐呵呵的说道:“他一个流浪汉,哪里会有什么名字,不过……他的身体真的很好,根骨上等,老奴这辈子都没见过如此好的身体,若早早的习武,定比那些武林大侠强,不如尧哥儿给他取个名……”
流浪汉听到李伯的话,固执的说道:“我叫徐少白……”他的声音打断了李伯!
张尧惊诧的看着这个叫做徐少白的流浪汉,大笑了起来,“李伯,你听听,他是有名字的。而且……这个名字很好。”
李伯无奈的摇头。
张尧却对徐少白起了兴致,这年头,识字的人不多,普通百姓家的孩子,也就叫个二狗,大牛之类的,绝对不可能这般好听。有几个闲钱的,便会去请私塾的先生取名。徐少白有个好名字,显然以前的家境也不差,至少是个富农,只可惜看起来脑子不好使。
“你识字吗?”张尧问道。
徐少白露出迷茫的眼神,识字是什么意思?
见如此,张尧也不再询问。等吃过晚饭,他洗漱了一番,也累了,便先进里屋歇息,没想,徐少白竟也跟了进去。
李伯连忙拉住徐少白,“少白,尧哥儿要睡觉了,你跟我一起去耳房睡觉。”
徐少白似懂非懂,看了一眼门口,眼神中流露出疑惑的神色,还是被李伯拉到耳房去,没有任何反抗。
王管事的房间够大,有一个小客厅,一个耳房。除了摆设略简陋,其他规格跟张府的主子住处差不多。屋子里的床也是极好,整晚上,张尧没有任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