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尧只觉一口气堵在胸腔里,难受得紧。
恰在此时,赵云河又在外头说道:“尧哥儿,王管事遣人来找您!”
张尧稳了稳心神,待情绪完全隐藏在心里,才说道:“进来吧!”
随后,赵云河便带了四十来岁的Jing瘦男人进来。
那Jing瘦男人贼眉鼠眼,进来的时候弓着身子,亦步亦趋,见到张尧后连连道:“小的何安,是庄子里的账房,见过尧哥儿。”
何安卑躬屈膝。
张尧的目光在何账房身上扫了一眼,笑着说道:“竟然是何账房,久仰久仰。我来之前便听说,王管事招了一个得力账房,庄子里的所有账都是您在打理。庄子虽然不大,也不小,实在是有劳。”
何管事嘿嘿的笑了两声,没听出张尧话里的讽刺味儿,你来我往的寒暄了几句,何账房才打开了正题,说道:“小的今儿来是替王管事请您晚上过去吃酒。”
张尧淡淡道:“今儿是什么日子,王管事竟摆了酒席。”
何账房连连道:“哎呦喂,尧哥儿,瞧您说的。今儿什么日子就不是。王管事是想给您赔罪呢,您在庄子里快两个月,却照顾不周,又拉不下脸面服个软。这不,就让小的做个中间儿人,请您过去吃酒。”
张尧却突然变了脸,冷哼道:“他一个奴才,竟在主子面前拉不下脸。他这张脸竟比主子的金贵!”
何账房暗暗叫苦,怪自己说错了话。怎的这么点不显眼的口误都被抓住了。他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巴掌,苦苦的说道:“是小的说错话,王管事是诚心请您过去吃酒,给您赔罪。他也是太太跟前有脸面的人,怕丢了太太的脸。”
他偷偷的瞄了一眼张尧,发现张尧听到是太太的脸面时,紧绷的脸缓和了不少。他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张尧这才缓声道:“咱这里虽比不得张府,可毕竟也有了主子和仆人。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说错了,便是会害人性命。我本是尊敬王管事的。被你这么一说,反倒会认为王管事不懂规矩……罢了罢了,念你初犯,便不做计较。晚上席桌摆好后让人过来就是。”
见张尧答应,何账房脸上顿时眉飞色舞,又是道谢,又是作揖。
张尧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眸子里闪过一抹Jing光。
李伯忍不住说道:“那王管事让您过去吃酒,准被好事。”
张尧一脸笑意,“说不准就是好事呢。”
李伯:“……”
这会有啥好事?分明就是不安好心。
仿佛是看出了李伯心中所想,张晓笑眯眯的从柜子里搬出一个小盒子。李伯看到那个小盒子正是前几日才给张尧的阿芙蓉。尧哥儿把这个拿出来做什么。
张尧拍了拍盒子,说道:“今天晚上咱就把这东西推销出去。王管事肯定很喜欢这东西。”
李伯有些悻悻然,他费心费力的去药店里买来阿芙蓉,尧哥儿就是为了讨好王管事?虽然说讨好这个词不对,但给李伯的感觉就是讨好。
一时间,李伯有些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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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说说关于下人和主子的关系。红楼梦里,贾宝玉是主子,也会请有头有脸的妈妈吃酒,也会去有头头脸的下人家里吃饭。大户人家有头有脸的下人,日子过得比小户人家的太太、姑娘还舒坦。吃食也是极好的。所以下人请主子吃酒,很正常。但下人和主子的身份也是不可逾越的。不管怎样,其实也是看主子的心情,主子觉得不爽,下人请主子吃酒,就是不把主子放在眼里,你一下人,竟敢跟主子平起平坐。主子跟下人的关系好,玩玩闹闹,去吃吃酒,玩几把麻将,说明主子性子好,待人宽厚。
王管事好歹是太太陪嫁过来的,就算在庄子里,也是一把手。一般来说,主子对这种下人还是挺客气的。不过他刚开始做得太过分,是真的奴大欺主,还想干掉张尧,所以张尧要给他好脸色,那才是真蛋疼。
最后……菇凉们,看文不留言,乃们好霸王,窝一直单机快长草了,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