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勾一直睡到太阳西斜,意识才开始渐渐清晰,只觉得腰酸腿痛,稍稍动一下全身酸痛,被狠狠疼爱过的后xue里还隐约有异物感,像是那个粗壮的性器还塞在里面,眉头不禁皱了起来,紧接着一只手抚上他的后颈把他的头稍稍抬高,同时一个冰凉的物体碰上了他干燥的嘴唇,清甜的水就滑进他的喉咙。
赢勾小口吞咽了几口,才睁开眼,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和一截黑色的袖口,他猛地抬头,就见墨凔正低着头。
“上神?”赢勾略微有些疑惑:“您您怎么会”他转头寻找着皓煦,这人可是从来没有一说一声就离开过。
墨凔只觉得自己太阳xue一跳一跳地疼,还不如和自己那个不负责任的哥哥一起跑了得了:“不用找了,他、已经走了,”他停顿了一下,“以后也不会过来了,我也不会。”
天已经黑透,小屋里没有点灯火,漆黑一片,赢勾坐在床上,身上还盖着那块纯白色的云锦,回想着傍晚时与墨凔的对话,一切显得那么不真实。
墨凔说,近些年作为各氏神族首领的弥罗族逐渐衰落,只剩下皓煦墨凔兄弟两人,两人能力强大,联手平定各族叛乱,建立起了神族新秩序,墨凔拥护哥哥成为第一位天帝。
是的,那人居然是天帝,赢勾一直知道墨凔与皓煦在神界也是地位卓越,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不时来到海边与他欢好的男人居然是天帝。
墨凔说,虽然神族的寿命是没有终点的,可作为领导者的皓煦还是要有一位继承人,所以两兄弟一直在人间寻找昆仑后裔或者身体条件能够孕育弥罗后代的人或者神,也是那天他俩能够遇到赢勾的原因。
墨凔说,把赢勾带回来的那天,皓煦已经检查过赢勾的身体,他并不适合,但是皓煦还是留下了他,两年前第一次与他发生关系,皓煦也是想过后果的。
赢勾不知道所谓的后果是什么,不过,看这场景,那位天帝并不想再承受这后果。他,被抛弃了。
墨凔说,一年前,墨凔找到了一个少年,他是昆仑与人类所生的后代,虽然血统不纯,身体却继承了昆仑的雌雄同体。
墨凔说,少年名叫姒息。
与赢勾不同,少年有名字,有身份,有两兄弟大献殷勤,博取好感。
墨凔说,半月之前,姒息成年,在两兄弟之间,选择了皓煦。
半月之前,就是皓煦突然过来的晚上,两人在床上厮混半月。
墨凔说,如果赢勾能孕育皓煦的后代,他一定会被选择,可是他不能,所以,皓煦选择了姒息。
而赢勾,被舍弃了。
墨凔说,过几日皓煦将迎娶姒息,一直留在昆仑神柱上做他的天帝,以后都不会再过来了。
是的,有了昆仑后裔做天后,天帝也没有再去人间的理由了,毕竟不用再寻找孕育后代的容器了。
墨凔临走时,赢勾问他:“你呢?你还要寻找昆仑族么?”
墨凔有些茫然:“我不知道,可能这只是一个我不停跋涉的理由,”他看着赢勾:“可能我们都需要一个让自己不要停下来的理由。”
赢勾知道,以后墨凔也不会再过来,这都不重要了,反正这里也不会再有等待他们的人。
赢勾离开时什么也没有带走,包括哪些与外族换来的生活物品,包括那个男人喝水的陶杯,包括那块男人留下的云锦,都留在了石屋,如果可以,他想把自己的记忆也留下。
赢勾摸着自己当年被刺上过奴隶烙印的脸,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恨着两兄弟,如果没有他们,他作为俘虏奴隶,成年就被推上战场,作为最前排人rou护盾与对方奴隶厮杀,也可能还没到成年就被折磨死了。
可是,如果没有遇到两兄弟,母亲也不会死的那么早,而他的心,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痛。
赢勾茫然得走着,他不知自己何去何从,脚底板被小石子弄得鲜血淋漓,在地上留下点点血迹,一直走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遇到一对迎面走来的人马,为首的身材魁梧,手里拎着石斧,身上沾着干涸发紫的血ye,腰间挂着几个削去了五官的人头,后面押着几个女人,应该是刚刚攻打了人数不多的小部落。
看见赢勾,那人也是一愣,摆手让身后的人扔给他一双草鞋。
赢勾看着那双鞋,心底突然亮起了一簇光,他抬头问那人:“你叫什么?”
那人答:“姬轩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