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初现端倪,欲色眉梢
羌国地处shi热,多毒虫蚁兽,奉巫蛊,上至天子朝堂,下至百姓山野,几乎人人都会巫蛊之术,百姓人家多习最为基础简单的术法,来强身健体,真正Jing通深奥的能才大多都入仕拼得一份前程,亦或是隐居山野不问世事。
阿云自小沉闷,不多言语,在五岁那年的花灯节被父亲带出门看热闹,推推攘攘中被藏在人群中的人伢子抱走,他在陌生人怀中颠簸着,也只是睁大了眼无声的流着泪,等到沉浸在热闹中的阿父发觉自家儿子不在肩头时,阿云早已被人伢子带走,寻不见半分踪迹。
沉闷迟缓的孩子在哪儿都不被喜欢,无论是富贵人家买家仆,还是烟花巷的管事挑倌奴,他都被忽略了去,最终他和剩下的几个孩子被送进了黑房,阉了私处,伤还没好透就被送进宫去做了小太监。
不机灵也不懂得讨好,自进宫起便一直跟在一个老太监后边做些杂事。见的人少,经的事少,老太监也乐得护他,所以即使在宫中待了几年,阿云依旧单纯,浸水的眸子纯净清透,不经世事。
十二岁的年纪,就像春天刚抽芽的嫩柳,新的晃人眼。即使是颜色暗沉尺寸肥大的奴服,也遮不住眉眼间的那股鲜活劲儿。
这日,同院的小太监吃坏了肚子,却没得空闲,他生怕在贵人面前出了丑,只好请求阿云帮些忙,从膳房顶自己的缺去给主子送膳。谁也没料到,就这一去,阿云的人生天翻地覆。
阿云心里记着话:“低头,不要盯着主子看,不乱走,跟着其他太监一道”,菜品有序地被一一摆上长桌,他跟着其他小太监退到一侧,只见明黄的衣角从远及近,落入自己眼中,掀带起不知名的香,被他吸入腑中:“真好闻”,他想着,胆子也稍稍大了点,偷偷转动眼珠,斜着脑袋,去看那被簇拥在中间的人。
简随刚一落座,突然瞥见那群黑压压的头颅中露出了一抹白,细细看去,却是个眼生的,单纯又水灵,他招了招手,示意阿云走近。
偷看被正主发现,阿云吓得脸色泛白,却也不敢违背主子的意,只得慢慢挪近,跪在了简隋面前。
“你叫什么”
“奴婢阿云”,阿云惴惴不安,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从现在起,你就叫云奴罢”
“既然你喜欢盯着孤看,那孤便让你看个够,从今天起,你就跟在王醒身边,学着如何侍奉孤”,简隋心情不错,这个小太监很合他的眼,王醒是他身边的总管太监,很会揣摩心思。
阿云,也就是云奴了,在简隋用完午膳之后,被一旁侍奉的大太监王醒招呼,当即便跟在他之前的顶顶头上司,总管宫内事物的太监头子身后。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他百思不得其解,想不通便也不想了。简隋去了书房,最近上来的折子有些多,得赶紧处理完。王醒看着主子批阅奏折,弯腰默默退下了,顺带着叫走了云奴。
“从今往后,你便是跟着我了,先挑些简单的学,你不是我的奴才,你的主子是那位”,王醒对着书房行了礼,他心里明白的很,这个小太监可不是来当一般的杂扫太监,学那些无用的杂活没什么必要,反倒是惹了主子的不快。
当今圣上继位已有一年之久,后宫始终空缺,进贡的歌姬娈童也没谁入了他的眼,只是偶尔去发泄欲望,也没给任何的名分地位。羌国富庶,又极善蛊,后宫和朝堂没有半分牵连,因此即使皇帝后宫空缺,也少有人送女入宫,即使有,也被挡了回去。
眼下主子对这个小太监有加青睐,作为身边侍奉的奴才,王醒自然在第一时间就会到了意。
他当即吩咐两个下仆跟着云奴一道,收拾行李。看着三人走远,王醒也在思考,这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的事,是将人放在自己的院子还是做其他安排,他得细细斟酌一番。
简隋身体里住着一头发狂的兽,掩藏在他温和Jing致的眉眼下。生来便是皇家人,人间富贵花他已见得太多,像小太监那样的弱小,又单纯,最能打动他的心,他想要将那瘦弱的身体上盖上最浓墨的色彩,将他脸上,他身体弄脏,感受世间最肮脏的欲望。
慌张抬头的云奴,像是一只瑟缩窥探世界的鹌鹑,被简隋这只野兽一口叼住了头,从此生死不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