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又下起漫天烟雨。裹着愁丝,携着寒风,雨无情敲打着,透明的玻璃曾闪烁着阳光的色彩,而如此,只剩下茫茫的一片,一切显得隐隐绰绰,什么也无法看清。风声、雨风、敲打声,好似一首忧曲,似乎单调无味,却……耐人寻味。
透不过花的气味,忘不了尘世的花木,她打着伞,仔仔细细地欣赏着这一切,又仔仔细细地寻找着什么。寻找什么?她也不知道,透明地伞被雨淋shi,随着伞雨落下了,“回家了吗,雨?”女孩的目光停留在土地上,轻声地诉说自己的想法,“这伞好碍事啊!!”女孩不过十三年华,依旧有着孩子的稚气,穿着彩色的衣裙,绣着飞舞的蝶,任性地把伞往上扔,透明的伞落进了花舞之间,现在女孩开心地笑了。
她缓缓地徜徉在雨中,“索魂雨——”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她听见了,这遥远的呼唤,她惊愕,心中充满了恐惧,寻找,她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可这声音是从四面传来的,她无法找到,越跑越快,并不时朝四周望,额上沁出汗水,和雨水混淆,从脸上划下,地上缠绕的花藤,将她绊倒了,这时,她听见了——似轻若柔,若隐若现的脚步声,狐?!她也只能想到这个动物来形容了。
“你没事吧?请问刚才这里有没有发出什么奇怪的声音?”
她抬头,一位似笑而非笑的女孩现入她的眼中,“我……我没事,你难道也听见了?”
不仅看到了这位美丽的女孩,她又看见了……女孩身上那用玻璃珠子堆成的狐。
“倒是常常听见,尤其是在十月下雨之时,对了,我叫玉狐琳,你呢?”听了狐琳的话,她似乎以及把刚才那些恐惧全部忘记了,又恢复了她那活泼蝴蝶的性格,“呵呵,好高兴认识你,我叫雪蝶衫,你长得好漂亮啊!呵呵,你可不可以去我家玩。”
也许蝶衫没有发觉,然后狐琳此时却是如此的惊讶,而又开心。她从小就不爱说话,就算说了,也不招人喜欢,她啊,总是直来直去的,甚至于她的父母也不喜欢自己这个从来不说好话的女儿,她一直都知道:父母很会伪装。总是这样,在别人面前装成一副好喜欢好喜欢她的样子,可实际呢?也许不是亲生的孩子,就是如此。
“可不可以啊?”狐琳太久没说话了,蝶衫那耐不住的性格也催使她发问了。
“嗯。好,可是……能不能让我在这里好好地走一下。”狐琳轻声地说,好像一个大家闺秀,如此的冷静,一点也不像蝶衫,那大大咧咧,风风火火的性格。“好啊,我也想,我最喜欢秋天的雨了,尽管……这时候,我会听到那些声音。”
“索魂雨……定住灵魂……解除殇愁……”
此时此刻那声音又响起,那优柔,那低沉的女声,好可怕,蝶衫捂住耳朵,“不要怕,这可能是我们的奇异功能呢!”“哈?!是吗,那我们去走走。”狐琳那沉沉却带暖意的声音是最能抚慰人心的,蝶衫牵着狐琳的手,走在烟雨间,走在花丛中,看见那如此美妙的景色,“好美,秋天果然给人最美的景色,花虽落了,却依旧闪耀着光辉,真的……好美。”蝶衫缓缓地说出她最常说的话。
“狐琳,你喜欢秋天的雨吗?”
“喜欢啊,雨在秋天的时候,给予大自然的,是一种雪来前的洗涤。”
“是吗?真的……好美,我好喜欢秋天,好喜欢秋天的雨。”
蝶衫低下了头,“索魂雨是什么?”“啊?!”狐琳似乎惊讶,但她确实听见了蝶衫说了她听见的雨的名称,“不知道,可能是存在世界的某种奇异的雨吧。”狐琳微笑着说。
此时她们的衣裳都打shi了,从衣上滴下的雨水,侵入土中,“回到自己家了。”蝶衫童趣地说着,“嗯……”狐琳应合着。
她与她总是在不同的时候,徜徉在同一个地方的花舞间,她们并不知道。
前世……狐蝶相依……
殇,弄错了时间,在最美的时候破坏了宁静。
狐蝶相依,却忘记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