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煌茗放置于软塌之上,厉震扬转身唤来管家,不知吩咐了些什么,不一会儿就见一个身着青衣,年约十七八岁的小厮被管家带了进来。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这位煌茗公子的贴身侍从。知道了吗?”当着煌茗的面,厉震扬对小厮嘱咐道。
“小的遵命。”青衣小厮点头。
“本王现在要去皇宫,有什么事回来再报。”厉震扬向管家如是说,说罢也不等回复,闪身离去。
管家在厉震扬离开后,也随之退出房门。
“你叫什么名字?”坐在床头的煌茗低头望着眼前这个正在帮自己洗脚的小厮,眉目清秀,一看就知是个机灵的孩子。因为自己刚才赤足不但让厉震扬抓个正着,被逮了回来,他还派了这个小厮美曰其名是照顾他,实则是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外带禁足这项。
“禀公子,小的姓林,单名一个默字。”林默边回话边将煌茗的脚擦拭干净并为其套上白色足衣。
煌茗眼见林默把脚盆端起正准备转身出房门,“林默是吗?以后我就叫你小默好了,回来的时候记得捎带些水果。”
不稍一会儿林默便回来了,手中自是多了一盘时令水果,准备将果盘送于煌茗跟前。
“小默,你将果盘放在桌上便好。给我取双鞋来,我过去桌边吃。”煌茗抬手向林默示意。
只见林默走到一屏风后,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双浅青白底镶金边的青丝履。
终于有鞋可穿了,煌茗从来都没发现原来鞋子也能这么可爱,自己刚才出去是赤足而行的,虽说王府打扫的挺干净,但毕竟不同于木地板、地砖铺设的路面,还是有些扎脚,所以行走的时候不得不低着头关注路面是否平整,一个不小心弄破脚底可就真是寸步难行了。
嘴里塞了一颗葡萄,口齿不清地问道,“小默,你也过来坐下一起吃吧!顺便跟我说说这里的事情。”
皇宫大殿之上,“六弟,朕听闻你近日在猎场得一佳人,怎未听你提起呢?”
消息传的还真快,不过三日居然连宫内都知晓此事了。厉震扬的目光扫过身后众大臣,若有似无的轻挑了一下眉,不作辩解只点头示意。
朝堂之上的诸位大臣皆因这位勒王爷平日里虽功绩显赫、处事雷厉风行,言辞或许过于犀利,但都对事不对人,待人接物也不摆王爷架子,就此来说,诸大臣也不好对勒王爷的私事过多评论横加干预。
没人上来打圆场,这倒使得坐在上位的焕侑国皇帝厉震炜有些难接下言。
“启禀圣上,臣弟于前日在御用猎场狩猎,怎知半途凭空出现异人,本以为是刺客,但从种种迹象看来,此人并非前来行刺。故臣弟将其带回勒王府,待调查清楚后再行禀报。”厉震扬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好一会儿大殿宁静。
一见有台阶可下,厉震炜也就顾不上君臣之礼,连连点头称是,“看来还是靳王思虑周到,近日边关时有战事发生,难保不是它国派来的刺客,还是小心为益。众大臣还有何事上奏?若没有今日就此退朝吧!六弟,跟朕上趟御书房,边关之事还需再议。”
“臣弟尊旨!”厉震扬不动声色的跟在眼前这位焕侑国皇帝、又是自己二哥的厉震炜身后,看来今日又该浪费自己的口水了。
听完林默的描述,煌茗这才真正了解到自己是被一个怎样的王爷给拣了。
厉震扬,焕侑国六王爷,当今焕侑国皇帝唯一的胞弟,皆因在争夺帝位之时,厉震扬这个铁骑将军手握兵权,力助二皇子也就是现在的焕侑国皇帝厉震炜,并在助其完成大业之后,将其他失势的皇子抄家斩首或流放偏远之地,可想这些出生便含着金汤匙的皇子怎能经得起如此路途劳苦,即便是达到目的地,也已疾病缠身,不出一年,便死伤待尽。更甚是开国大典上,厉震扬即被封为护国将军手握重兵,同时身兼禁军统领,可见皇帝对其的信任及赏识程度。真可谓是权倾朝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将之称为焕侑国的另一帝也不为过。但厉震扬对帝位似乎兴趣缺缺,不然将厉震炜取而代之,无人敢违,这大概也是皇帝对其的放心原由之一。
细细品位着林默口中的这位王爷,煌茗心中不经暗笑,真是这样么?人非圣贤,不可能做到无欲无求,好奇的是厉震扬放着唾手可得的皇位不要,对而今的王爷之位如此便满足了?看来以后的日子倒是不会无聊到哪去呢!
林默望着眼前这位王爷从猎场带回的异人,在听闻了这些被自己自认为是王爷的丰功伟绩之事,却毫无惊异之色,仅是眼底那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这才真正了解王爷为何派自己前来伺候这位主子。
御书房内,“皇上,今日召臣弟前来,所谓何事?”厉震扬背靠着房柱,抬头望着端坐在桌案另一端的厉震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