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又是一个年头,百花齐放,空气中夹杂着幽幽的清香,沁人肺腑。
秀穆宫侧殿的一间冷清的屋子,一个小小的人儿窝在窗边,手捧着一本厚重的毒经,目光却瞟向了屋外,一脸的淡漠,双眼中有着非一般儿童所拥有的空寂,徐
徐春风掠过,吹开了小人儿额前那乌黑的刘海,露出眉间了那似蝶非碟的妖冶印记,淡淡金色的阳光余光下烘托出那白皙的小脸异常的柔美,如此景象,却有一种无言的寂寞与忧伤。
穆秋容迈进屋子,瞧见了这一幕也只是淡淡的叹息了一声,她的雅儿一点也不像是个六岁的小孩,从小就乖巧异常,随着渐渐长大对她这个母亲更是孝顺,没有任性过,没有哭泣过,更没有无理取闹过,一点都不让她这个做母亲Cao过半点心,可就是这样子的他,更想让她疼爱、关怀着他。
听到叹息的墨雅,从窗外收回了视线,那空洞的眼眸泛起了一丝光亮,淡漠的小脸有了一丝动容,粉嫩的小唇亦勾抹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却让人为之一亮,久久不能离开视线。
穆秋容知道那是雅儿对他的问候,逐步走向墨雅,将那略带寒意的小小身躯拥入自己的怀中,“雅儿,母妃做了点小点心,你一边吃一般看好吗?”
墨雅微微颔首,在穆秋容怀中寻了个舒适的位子窝着,随后拿起了一块糕点默默地吃着,那双黑眸也开始认真的盯着手中的毒经,而一旁的穆秋容慈爱的抚着怀
里人儿柔软的发丝。
许久,这一宁静的一幕被一道尖细的声音而打破。
“传圣上旨意,宣穆妃和十皇子觐见。”
跪在地上的穆秋容听罢,浑身一震,想起那个邪魅的帝王,不禁紧紧地拥着身侧的墨雅,浑身颤颤的发抖。
墨雅安慰似的抚着穆秋容的背,穆秋容才镇定下来,对着墨雅露出了一丝苦笑,“雅儿,等会见到你父皇,千万别怕,有事母妃会担着。”
相对于墨雅来说,这一刻总是要来,淡漠的脸上并没有多大的表情,拉着母妃的温暖手出了这六年都没迈出过一步的秀穆宫。
御花园,百花争艳,远远望去,只见身穿明黄龙袍的男子美女环绕,乐师们则在一旁奏曲,好一副yIn靡奢乱的场面,墨雅不禁皱起秀眉。
随之走近,莫岂殇终于一睹他父皇的风采,邪魅的俊颜、慵懒却毫不失威严的气质,不愧是祸害遗千年的帝王。
“臣妾斜皇儿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
跪了许久也未闻墨岂殇的“平身”,墨雅显得有些不耐,但感觉小母亲紧握着的自己的小手,也只好努力静下心来,他知道,以目前情况要过上平静的日子必须要忍耐。
“哟,这不是穆妃吗?朕不是说不许出秀穆宫半步吗?多年未见,穆妃的胆子大了不少呀,竟然抗旨不尊。”墨岂殇饮下美人手中的美酒,玩味看着跪着两人,眼中泛着淡淡的寒光。
“不是陛下宣臣妾和皇儿觐见的?”穆秋容错愕。
“朕有宣穆妃吗?”墨岂殇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淡淡的反问着,话语中无疑透着危险地气息。
墨雅心底一阵鄙夷,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无疑是鸿门宴!宣他和小母亲觐见,也就是想除去他们!看着小母亲惊慌的眼神,有点发颤的身躯,他忍够了!
伤害他倒是无所谓,就是不能伤害小母亲!
墨雅挣脱了穆秋容的手,笔直的站了起来,直直的面对着墨岂殇,眼中泛着怒气,霎时那一双黑眸变得格外灵动,“皇帝陛下也说了,不得踏出秀穆宫半步,可我和母妃是迈出来一整步,不算抗旨吧!”空幽的童音带着一丝沙哑,震惊了在场每一个人。
穆秋容错愕的看着身侧的墨雅,美眸中溢满了眼眶,“雅儿。。。。。。我的雅儿会说话了。”拥着墨雅微凉的身子,穆秋容激动的泪水点点落在墨雅的衣襟上。
“哦~原来小十会讲话啊。”墨岂殇意味深长的盯着那小小人儿,第一次认真打量起这个被他忽视多年的儿子,错愕、诧异、兴味在深邃的墨岂殇黑眸中一闪而过,“小十这样说也对,罢了,既然小十没有哑疾,也应该是到了书院学习的年龄了,明日,陈公公你带十皇子选两个奴才。”
“是,陛下。”身侧年过半寻的陈合应到。
墨雅不管那么多,拉起穆秋容就走,实在是眼前那邪魅的帝王惹人厌!却不知墨雅他自己已然成了墨岂殇眼中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