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手中的扫帚,遗隐珞打扫着偌大的庭院。此人一身白衣,找不到一丝花纹,虽然布料劣等,但穿在他的身上却依旧出尘。
他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两个月了,平静无味的生活却让他感到欣慰。除了想到以前的杀戮和种种,以及那个人的温润的眼眸和笑容,不觉心痛以外。他的感情简直一片空白。
打扫完这个大院子,遗隐珞将扫帚放好,踱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坐在镜子前,取下一支平凡无奇的木簪,一头漂亮的紫发垂落到地面,再看看镜中的人,病态的苍白点着红润得耀眼的薄唇,一双凤眸带了几分沧桑,又有着一丝洗尽了铅华的无奈,没有的,恰恰就是常人该有的情感,这张脸,若说倾国倾城,亦不为过。
遗隐珞已经不想再让自己的人生出什么差错了,所以当他发现自己醒来是在一处看似荒废了的别院时,心里顿时踏实了。
起初,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只是走到一座破旧的宅院前,推开门却看到了一个疯女人,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完好的,伤口大小不一,有些没有及时救治已经化了浓,头发披散着,眼中空洞,没有一丝神智。
于是,很自然的,遗隐珞就开始照顾她了。刚开始的时候,还真有点麻烦,这女人总是给他上演跳叫闹的戏码,无奈这身体太孱弱,却也无可奈何,关于这点他一直想不通,明明是个男人啊。
他为女人做饭,帮女人洗衣服,打好水放进女人房里让她洗澡,遗隐珞庆幸的是,至少她还会洗澡穿衣,不然可怎么办。然后,像小厮一样帮女人梳头,他不会梳古人的髻,每次都只是简单的帮女人将头发挽起来,用桌上放着的簪子固定好。
渐渐的,女人安静下来了,每当见到遗隐珞时,就会无意识的傻笑。遗隐珞也开始真正的注意这个女人。此女不过四十,若非现在癫狂的神色,肯定也是美女一名。即使现实如何的残酷,也遮不去这个女人原本拥有的风采。
其实连他自己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要对一个疯女人这么好,可能是有点Jing神寄托吧,他这样对自己说。
可是,无论他怎样的努力平凡,终究还是有了这么一张脸,在以前,有个算命的相士就跟他说过一个词:注定不凡。遗隐珞不明白,那人只是笑笑,说,不凡的,是你举世无双的灵魂,而不是躯体。他听完,只觉得这是信口雌黄,当那人是想说点好听的让客人高兴高兴,就能拿钱了。可如今看来,恐怕不信也不行了。
至于环境,他则算是感谢了,这个荒院,除了他和疯女人就没有第三个人了。自然,他也犯不着为自己这张脸烦心,反正也没有人看。
说是荒院,不知道为什么,衣柜里的绸缎锦衣,以及厨房的新鲜食材却像是有人刻意安排在那里。也罢,既然自己不需要想那么多,就不要想了。
照顾好疯女人,在这里平平淡淡的生活一辈子,就是他最大的心愿了。
至于以前,该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该忘掉的,他也会努力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