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下来,真是一日比一日热闹,那日在同心楼自己编的本就荒诞不经,再加上那些人以讹传讹之下,更显得离奇怪诞,连天上诸仙,地下邪魔暗鬼都跑出来了,真正是让人忍俊不禁。但细想下来,这一切似乎进行得太顺利了,照说白不该是如此愚笨之人,任人宰割。我本以为,白会把我幽禁起来,最起码,不会给我自由,让我无法放出任何消息。可他却没有,而且显得特别地平静,这平静的外表下,是何等的波澜?
偌大的一个庄园里,隐隐透着不对劲,却又无法点破其中的玄机,让人觉得异常诡异。
这一日醒来,早已过晌午,睁开眼睛,茫然地看着这床边的白色帷幔,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我还活着。在这深宅大院中,又处于Yin谋的旋涡之中,自己更是毫无半分武功,如半夜有人趁自己熟睡了解了自己,那是何等的容易。可我却毫不惧怕,若真有人想杀自己,那杀便是,自己这条命,死了一次又一次,还有什么看不开,想不通的呢?
总说一夕苍老,想来,自己才真正是一夕苍老。
今天的庄园,显得特别静谧,一路细细寻找,竟没有一个人影,但那种肃杀之气,却时时萦绕在身边,如影随形,越发觉得诡异,也不多做停留,想着先离开这里才是。
在离大门只有几步之遥时,白陡然出现在我面前。接着,便感觉有人在我身后用力一敲,昏迷前的最后影象是,白用一种极度陌生,极度嫌恶的眼神看着我,这让我感觉眼前的白,不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沉默如斯的男子。眼前的白,是一个有着他的躯壳,他的记忆,却惟独没他的灵魂的一个人。
最后,便昏死过去,再也没有半分记忆和知觉。
朦胧间醒来,颈部异常酸痛,只稍一动,便感觉骨头要散架似地,看来那人下手不轻。可当睁开眼后,却发现四周漆黑一片,有一瞬间真以为自己身处地狱。细心摸索着,四周全是冰冷的钢管,好似一个大牢笼一样。下一刻,便感觉天好似突然裂开一样,四周瞬间亮如白昼。原来不知是谁拉开了遮挡的黑布,当适应后,赫然发现自己真的在一个牢笼里,用一把大锁锁着。而笼外,无数双陌生的眼睛探究地盯着我看。自己竟然像动物园里的动物般,关在牢笼之中,供人参观,还真是滑稽可笑。
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深知自己处于劣势,不宜硬来,只好静坐假寝,心中却思量着一切。
假若他们知晓自己是韩叶儿,为何不杀之以儆效尤,甚至让自己扬名立万呢?假若他们知晓自己因服用逆鳞而成为一个药人的话,自己此刻身上断然是千疮百孔,成为一具干尸。可是,他们却什么都没做,只是把自己关于牢笼之中,这实在是说不通,还有白,为何要这样做,有何目的?突然的转变,让自己实在摸不着头绪,看来也只有静观其变。
接下来的日子,总在黑暗中颠簸着前进,不知道他们要把我带到哪去。
有一日,不知是什么时辰,却听外面有两小厮在窃窃私语,聊起了江湖上的八卦。只听他们其中一个道:“你知道江湖上,现在谁最厉害有名望吗?”声音听起来,很有一种涉世未深的轻快。
“当然是毒圣的徒弟樊轩少侠了,年纪轻轻就得毒圣真传,且青出于蓝。”另一个声音就显得沉稳得多了,但语气中,仍透着羡慕。
“才不是,我看是樱轩(白)庄主才是。”言语中满是崇拜和羡慕,接着又道:“看他上次,他竟然找到绝色修罗那妖女竟然没死,为了武林正义,杀了韩叶儿,真正是轰动武林啊,你看江湖上,无人不景仰其豪义之举啊,再看这次,竟然又找到药人,去七魑山取……”还未等我听完,便被另一个声音断然喝道:“这个可是不能随便讲的啊,万一被笼中那药人知道的话怎么办?到时候,你我小命不保。”最后的谈话,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但听到那小厮讲到到白杀了韩叶儿为武林声张正义时,心下才真正大惊,自己明明好端端端活在世上,怎会有杀了韩叶儿一说?
难道?自初次见面,便是一个Yin谋?
难道?在那入住的一年不到的时间里,全都是有计划的谋算吗?
心中的那分平静,瞬间荡然无存,只觉得自己从出深山这么久的时间里,竟然全活在Yin谋与谎言里,看来自己还是太高估自己了,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还不知晓。心下更是隐隐生出丝丝怨恨,想着如若有机会,定报此仇。
此刻自己全部的心思,全集中到了白杀韩叶儿一事上,却忽略了,刚才那人说的,找到药人,去七魑山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