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杜淳回来了。”虽然听起来像是询问,男人却说的很肯定。
“哼,那个变态。”韩夏在鼻子里不屑的哼了一声。
“哎,怎么你们关系不是不错么?当年人家杜淳去美国的时候你可是哭的肝肠寸断啊。”男人吸了一口手中的烟打趣道,吧台暗黄色的灯光打在男人轮廓分明的脸上。
“那是当年我瞎了狗眼,这死小子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人有出息了从美国回来了连正眼都不瞧老子一眼。去机场接他不冷不热的就算了,就前几天我回院里拿点东西,听说他爸退了,院里选举他当新院长,我腆去找人家吃饭庆祝一下,谁知人家鸟都不鸟我一眼。”韩夏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抱怨。
“哎呦我怎么听着这么酸气啊,原来是人家不搭理你生闷气啊。不至于吧我记得小时候杜淳那小子护你护得紧呢。那小子看起来弱不经风的打起架来那叫个强悍,初中那会咱两闹矛盾,我把你正好要退的大板牙敲掉了,那小子冲到我们班,差点把我鼻梁打塌了。”
“呵。”回想起小时候,韩夏也忍不住笑了笑,但眉头却微微蹙了起来。
“不过···。”男人犹豫了一会,看了看韩夏的脸色才继续说道。“听说那小子有家族遗传病,她妈不就是死在这个上,医生不是说他活不到18么?这28岁都要过了,也没看他咋滴啊。”男人有意无意的看着韩夏,像是故意在观察这什么。
“呸,他就是个非人类。没听说过么?好人不长在祸害遗千年。”韩夏说着抓起吧台上的酒杯,猛灌了一口。“哪里像我啊,同样的科学家庭出身从小就跟他没法比。”
“哈哈,你挺有自知之明的嘛。天天在科学院吃着白食,拿着教授级别的薪水一个月也不见得去几次,我还以为你的脸是铁皮做的,这要是让你爸你妈听见该多欣慰啊。”男人说这把韩夏的杯子倒满,两个人一饮而尽。
“来多喝点,今天不醉不归。”男人反常的一直给韩夏劝酒,韩夏一项神经大条,不疑有他来者不拒,男人倒满了他就喝。
“炎哥,我看差不多了吧,您平时不都是适可而止么?今天怎么让您朋友这么玩命的喝。”一旁吧台的服务生实在是有点看不下去了。
“呵呵,我看也是差不多了。”男人笑了笑,放下塞到韩夏嘴里的瓶子。
“咳咳。”韩夏早就喝点头晕眼花,男人害怕不给力,把他揪起来猛灌。
“喂。杜淳你家好兄弟在我这呢,快来接吧,再不来我带回家了,忙?比你好兄弟还重要,要不···要不这样我把他送到你那,你看怎么样。ok。”挂了电话男人笑的有点苦涩,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想看看,当年那个明明比自己小一个多头,却用眼神就能把他打倒的男人。那个男人护着韩夏的眼神很让人羡慕,可是这样的两个人,如今竟然会闹到这种地步,真是不敢相信。
“你怎么样?”男人把人送到杜淳手上,韩夏直挺挺的压下杜淳。杜淳闷哼了一声,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
“谢谢。”杜淳看着韩夏紧紧的抿着唇,并不打算回答男人的问题。
“额。我帮你。”看着杜淳吃力的样子,男人急着上前帮忙。
“不用。”杜淳很不客气的用手势制止男人的手。“他怎么会喝成这样。”不是疑问句,反倒像是指责。
“呵,你洁癖的毛病还是一点也没改。今天约他出去不自觉间提到了你就这样了。”男人说着细细的打量着杜淳的表情,果然杜淳的眼睛不自觉地眯了一下,这是他不高兴和不耐烦时的表现。
“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只是提到你的病,真是个奇迹,你是第一个出乎我爸意料的人。他无论是治病还是预测都很准确,你是第一个超过他预测的人,而且竟然一下子超越了十年。你真的没事了?”男人眼底微微有些担忧的看着杜淳单薄的身躯。
“这跟你没什么关系吧,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乱说。”杜淳不屑的看了男人一眼,把韩夏抗在肩上,虽然脸上的表情很轻松,可是脚下有些发颤的步伐出卖了他,告诉别人他走的每一步都很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