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关海地界,覆余觞站在这断石坡路口,看着这逐渐停下的纷飞大雪,转身对立在自己身后的人道:“到这我们分道吧”
听这话,冷拾心疑惑的抬眸朝他看去。千泉叶也不多问,只是对他说了一句小心,而后又走到冷拾心跟前道:“余觞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你放心,他身手这么好,死谁也不会死他”冷拾心冷哼,千泉叶也不介意。对二人抱拳之后随着孜目朝一边策马而去。
见那两人离开,覆余觞一个跳跃,坐到冷拾心的背后,双手从他腰间插过,拉住冷拾心手上的缰绳。
“混蛋!你干什么!”身体一僵,冷拾心随即开骂,可那知声还未落,一只温热的大手随即摸上了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到了城里吃点药,在睡一觉你这病应该痊愈了吧”
感受着额上传来的温度,还有耳边那浑厚好听的声音,冷拾心呼吸一窒,竟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腌了下去。
这触感,这气息,和那天……好像……
“怎么了?”看他突然不说话了,覆余觞开口轻问,那知冷拾心却突然一把,拍掉了他放在自己额头上的爪子,龇牙:“混蛋,离我远点!”
“是是是”虽嘴上说是,但覆余觞却一点动作也没有,就这样坐在他的背后,一手环在他的腰间拉着缰绳,一手拉着自己马儿的缰绳,双腿轻夹马腹,马儿慢悠悠的洒开蹄子,向前行了过去。
瞧他一点行动也没有,冷拾心皱眉扭头不悦的睨着他:“不是让你离我远点了吗?你听不懂人话吗?”
“是人说的话我自然听得明白,只是我的马被人占了,所以只好和你挤挤了”现在除了他们两个那里还有人?心头火苗直线飙升,冷拾心转眸朝他坐骑看去,顿时脸色铁青,就想挥动拳头朝他砸去,但奈何那人坐在他身后,若动起手来,情形对自己极为不利,所以冷拾心只有将满腔的怒火全吼了出来:“那家伙骑什么马!”
覆余觞口中所谓的那个占了他坐骑的“人”,此时正用那尖尖的嘴,整理着自己的羽毛,还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瞧见冷拾心朝它看去,居然还开口叫出声来,当下气的冷拾心双眼喷火。
听见雪鹰的那声叫声,覆余觞哈哈笑了出来:“看来他很喜欢小拾呢”
“不许叫我小拾!”冷拾心炸毛。
“那心儿?”覆余觞故意逗他。
“不许!”
“那冷冷,或者冷儿?”
“覆余觞,你给我去死!”
“我死了你岂不是要给我陪葬?”他可记得当初有人说想让自己给他陪葬什么来着的呢。
“……”行!被当初自己说的话给噎了回来!
行了几日的路程,在今日黄昏二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睢阳。
十多年前,自南唐一乱,各路藩王相继佣兵而起,皆自封为王。但天下之大,若说有这本事胆敢称王者却不出五人。
关海覆枢,其妻子乃南唐皇室后裔贵族,其祖上也是南唐有名大员,其身份背景家境,在现今乱世,可说算是唯一一个高贵正统,并具有资格继承南唐江山霸业的唯一藩王,自覆余觞及冠之后,其将策王之为传之与他,便与爱妻隐居关海海城,从此不管乱世纷争。
睢阳蒋思勋乃是一武将出生,八年前杀了自己当时的主子,之后随即佣兵而反,自立为王,现今天下除去二人另外还有环水的南宫剑,洹河的莳萝砂,以及……南唐首京那些个对南唐忠心不二的几位大臣,其中便以在边关赫赫有名的龙阳朱君为首。
这几股力量目前是南唐最强的,也是最有机会可以夺下皇位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