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月的某一天,某个孩子抱着一个婴儿在溪边散步,那孩子看似很瘦弱,其实他力大无穷,坚实的臂膀让人不由得产生安全感,挺直的背脊显现出了一个孩子坚强的意志和与生俱来傲气。
孩子坐到了石头上,Jing致的面孔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彦儿,你听,潺潺的流水声,丁丁冬冬的,很像风铃一样吧?呵呵……对了,你好像不知道什么是风铃吧?我做一个给你吧……就当是我给你的见面礼!还有,很谢谢你的笑容,我一世也不会忘记的……你的笑容,真的很纯真呢!呵……”
他怀中的婴儿,开心地笑了,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红扑扑的脸蛋像是小苹果一样,晶莹剔透的肌肤吹弹可破。
而他,也跟着开怀地笑了,忘着那遥不可及的天空,痴笑了。
屋子旁,温倩和兰心正看着这副美好的画面,温倩是面带笑容,而兰心却是一副担心的样子,她道:
“夫人,您不怕桑儿那孩子摔着了少爷吗?他还是那么瘦呢……”
“呵呵……”温倩笑着,“有些事不是光靠表面就可以看清的呢,我相信那孩子,还有就是,彦儿也没那么重呢……”
“恩……夫人说的是呢……”
……
……
某一月的某一天,苏彦蹒跚地走向从桑,嫩嫩的脸蛋看上去像可口的蛋糕一样,可爱得要命,让人直想咬一口。
丁零当啷——丁零当啷——
苏彦手中翠绿欲滴的竹风铃,伴随着那隐隐的风,跳跃出如同流水一般的美妙音调,和着绒绒的光,和着那张天真的笑脸,一切,都是如此美好。
从桑满足地笑着,摸了摸苏彦的头,苏彦嘴角的笑更灿烂了,他道:
“从哥哥,以后你做我亲哥哥好不好?我好喜欢好喜欢你!如果你做了我的亲哥哥,你就可以天天和我在一起了,你也不用再愁没有亲人了!”
“好啊!”从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牵着苏彦的手往溪边跑,然后,他对着清澈的流水大喊了一声:“以后,我就是苏彦的亲哥哥了!我不可以再欺负他,他被别人欺负的时候我要保护他!若有违背誓言的举动,我将被汽车撞死,被柱子敲死,被手榴弹炸死,被口水淹死……”
“哥哥哥哥,汽车是什么?手榴弹是什么?”
“哈,这你不用理!”
……
……
某一月的某一天,他跳到溪里抓鱼,结果影响了才两岁的“他”,两个人弄得全身都shi淋淋的,患了严重感冒,大夫和温倩都好好地训了他们俩一顿。
……
某一月的某一天,他说要去森林里打猎,而两岁的“他”压根不知道打猎是什么,傻傻地跟着他去,结果被一兔子“攻击”,患了严重的“兔子恐惧症”。
……
……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从桑就已五岁,长得比以前更出众了,而三岁的苏彦也已慢慢开始懂事了,褪去了一丝稚嫩,获取了一分睿智。
随着岁月的推移,他们生活中的某些细节,开始有了变化,一些看不透的变化。
夜晚,月光洒下一层蒙胧的银纱,森林的夜,万物寂静,幽幽深林处,烛光闪烁着,随着风的节拍,跳着神秘的舞步。突然,两个小小的黑影偷偷地绕过了主屋的走廊——他们,打算趁夜去偷吃今晚的剩下的饭菜,特别是那碟“珍珠银线”,更是让人口齿留香。
但,就在经过寨主卧房的时候,那两个身影停下了脚步,他们似乎听见了什么,表情十分惊讶地站在原地,互相看着对方。
只听房里又传来了声音,这声音,属于温倩。
“相公,不如把从桑那孩子送给萍踪教吧!似乎萍踪教那边缺人手了呢……”
“怎么?看那孩子不顺眼么?还是他待彦儿不好了?让我去教训他一顿,他应该会好好听话了吧?”
这个说话的人,便是杀从桑父母的元凶——苏告,也就是山贼们的头头。
“不是的……”温倩又道,“只是,我不太喜欢他,我们的孩子太黏他了,我怕我们的孩子会被他影响……毕竟,从桑那孩子还恨着你呢……”
轰——从桑怔住了,彻底怔住了,他的脑袋似乎被炸开了一样,一片空白,他的身体没有任何触感,他似乎,沉浸在黑暗中,找不到出路。他,不敢相信……他信任了三年的人啊,三年!多么残酷的数字……三年的信任,就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他以为,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再生父母,可是,命运多可笑!他竟然被这女人玩弄了三年的感情,哈哈……可笑,真可笑……
他的瞳孔失去了焦点,身体被某个人摇着,他也感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