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月亮透过云间的缝隙窥视着大地,窥视着人间的一切,静静地……静静地……没有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大地安眠着,似乎明朝的太阳又是意料中的鲜红。
从桑坐在屋顶上,听着夜里微不可闻的声音——从他懂得孤单开始,就有了深夜独自坐在屋顶上聆听黑夜的习惯,因为,黑夜,和他一样寂寞。
他微微叹息着。
虽然他表面不在意现在的自己,但其实他内心非常憎恨自己的样子——虚假、懦弱、无能!其实他能做什么呢?他能做的,可能就是虚度一生吧……上天给他个重生的机会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谁也保护不了,他什么也挽留不了——无论是友情,还是亲情,都离去了,走到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没有回头。
苏白头告诉过他,过去的就由它过去吧,不要再惆怅些什么了,其实他何曾没想过要放下那些重新开始?可是他放不下,他就是这种人吧……
风,倏地吹来了,天上的云飘着,飘着,他的发也飘着,思绪渐远。
在风的声音里,他似乎能听见些什么,是一些他早已忘记了的声音……是那来自远方神秘的梵语,是那悠远的钟鼓声……
就在这时,从桑突然转身,把背后那个准备突袭的家伙抓了个正着!
“嘿嘿,桑儿武功真是了得,看来我是时候叫白头让你接掌右使的位置了。”
从桑冷冷地笑了笑,道:
“王老午,别开玩笑了,右使的位置一直由你接掌,再加上,下任右使的候选人本为由教主来选,哪由得苏白头那老家伙插手?现在前任教主挂掉了,新任教主又不出现,苏白头又不肯告诉我们他是谁,我们还是不要乱动才好。”
王老午拍掉从桑的手,倏地坐到从桑身身边,抓了抓头发。
“哎,这世间真是事事难料啊,我教本和萍踪教是夙敌,现在却签定了合作盟约,老子真是想不懂,那新任教主脑子里装的是啥!nainai的,也不出来露个面,装个屁啊!”
“哼,你管他呢……”从桑扬了扬眉毛,站了起来,“不打不是更好吗?新任教主上任后面也不露,我方可是一点士气也没有了,不打或许是为了养Jing蓄锐,别想太偏了,我们管好自己就行了。”
王老午哈哈大笑了起来,道:“你这黄毛小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老沉了?像四十多岁的人似的,说得头头是道,还用那么……的口气和我说话,哈哈哈哈……有意思,实在是有意思!有时间我们俩切磋切磋,别老顾着陪白头玩!”
从桑干笑,有气无力地叹道:
“我本来就是个快四十的人了呢……”
只是,这句话被湮没在王老午的笑声当中,随风而去了。
……
“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不然白头那家伙又要训我了。”
王老午说罢,便倏地跳到了地面上,朝远处奔去,而从桑也落到了地面,向自己的卧室走去,就在这时,他看到柴房里亮着微弱的光,他集中Jing神,只听从柴房中传来一些鞭子落地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