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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凉也因那梨花毒毙命,而我却依旧在这漫花楼当着我这人人垂涟的花魁。
我不明白为什么青儿看我的眼神越来越带有怀疑与鄙夷,但我的的确确是依靠着这副残败的身体活过了整整二十年了。
他们叫着:雨儿。
可我明白的。
多多少少的叫着的,只是我的身体。
也许是体内的强大梨花毒,也许是我天生的黑暗属性魔法,总之,我产生了幻觉。
有一团青色总是漂浮在我的肩头,它问我:你活着做什么?
你做什么活着?
我抿唇不语,不动声色的应付青儿,眉头依旧紧蹙。
见我不理,它也渐渐放肆了,围绕着我:你去死好不好?你只要活着,我就将要消失了。
那时我独自坐着。
好啊。
我第一次对他做出回应,它却不知如何是好了。很久没了动作。
看吧。
我浅浅笑了。
它又恶狠狠的说:那你就去死啊!笑什么!
我说,我死不了。
这不假。
整个呈祥只有我一个人独独拥有黑暗属性,也就是说,整个天下的黑暗都臣服于我。
只要黑暗与夜晚还会存在,只要没有人与我抢夺,我想我是不会消亡的。
它似乎也知道我和青冥之间的秘密,不语。
我也思恋着青冥那人,目光渐远。
它说:我是有形体的,等我取回来的时候,我就会和你夺取黑暗。
我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加深,目送它离去。我回去房间,躺下,对着赵凉为我做的棉线娃娃,第一次也像青儿对我那样真诚的笑了:“喂,黑暗这东西,也有人愿意来抢了。”
那一阵子,我心情愉悦,连脚步也轻便而欢快起来。
。。。。。。
我转过头去,满眼的寂寞与哀伤。
我已经不再相信什么了。
那时候,我突然间的变化使得大家都以为我不是人,而是妖Jing。
母亲把我送上杲山,隔三差五的来看看我,摸着我墨色长发,也是满眼寂寞和哀伤。
我微愣的看着她,等着她开口说些什么。
母亲一直待我很好。
一刻,她果然开口说话了。
“雨儿,娘对不起你。”
“娘没有对不起我。是雨儿无能,不能孝敬娘。”那时候,我以为是我的不对。
我是妖Jing,不是人,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对父母朗诵诗词,端茶洗脚。
我也像旁人一样,以为自己是个狐狸Jing。
母亲抱着我,泪如雨下,哭了整整一个早上。
“雨儿,是娘不好,毁了你啊!”
“我说过了娘,是雨儿不好,娘没有错。”
“雨儿!你爹爹是魔!”
“那娘也没有错啊。。。。。。”
。。。
后来,娘把我偷偷运下山,去了大城市。
那个城市叫洺森。
怪名字。
不过,没人知道我不是人。
我不属于任何物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