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微侧首避开萧逸尘的调笑道:“那两个孩子你就不担心?”“你是说青儿yin儿?他们我自有安排,你不必管。”萧逸尘许是无心之言,却在秦筝心中激起层层涟漪,秦筝眸子一怔,说到底萧逸尘还是不愿意信任于他吗?
“好了,你也累了,且先歇息吧,我就回去了。”萧逸尘唇边挂着一抹清浅,好似并未注意到秦筝眸中的异样。
萧逸尘正要起身离去。“逸尘…”身后传来秦筝近乎轻喃的声音。“怎么了?”萧逸尘回身抬眸道。
“你是不愿信任于我吗?逸尘?”“我怎会不信任你,只是我多年来寥然一身惯了,就算有私交,也不过泛泛罢了,所以…”萧逸尘话语顿了顿。“有些事情,我还是习惯一个人,筝…希望你不要怪我。”萧逸尘语气平淡,秦筝却觉得有些寂寥,原来他多年来,都是一个人吗…
“要不今夜我就歇在你这吧,反正也这么晚了,我就不回去了。”萧逸尘笑得静若止水,秦筝却觉得心里好像被花瓣拂过一般,痒痒的,但秦筝作为一军主帅,自然不可感情用事以至于疏忽一切。
“逸尘,若是你今夜歇在我帐里,私底下可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你知道的,此事…不可传入京师。”秦筝谨慎道。
萧逸尘自知其中利害,但他今日,却是有非留不可的理由…“我来你这自然是蔽了耳目的,你不必担心这个。”萧逸尘淡然笑着,一边自顾自往秦筝的床榻走去。
萧逸尘如此,本就有些心猿意马的秦筝也不好再说什么,便依了萧逸尘的意思,蹭到榻边,在忽明忽暗烛光下,饶有兴致的看着萧逸尘把腰间的血玉佩轻轻解下,放在榻案上,再褪去外袍,放下一头及膝墨发,慢悠悠的掀开被褥躺了进去。一系列动作做得可谓行云流水,毫无半点顾及帐子主人秦筝的意思。
萧逸尘侧身躺到榻上,一手撑起半边身子,长发如瀑布般倾泻在身后,对秦筝悠悠道:“筝啊~你真的不累吗?我都有些乏了。”萧逸尘语气的确略显疲倦。
“逸尘,你躺在这个位置,我如何睡啊?”萧逸尘躺着的位置,靠于床榻的外侧,若是秦筝想进去,就必须从萧逸尘身上跨过才可。虽说两人现在关系不同以往,但以两人身份来说,若如此行径还是逾越了些。
萧逸尘闻言微叩了叩首,往床榻内侧蹭了蹭,纤指一挥道“那好吧,你上来吧,顺便吧那边桌上的小瓶拿过来。”
“瓶子?”秦筝回身,这才注意到萧逸尘方才放在桌边那不起眼的小瓷瓶,秦筝不疑有他,抓过递给萧逸尘,便也闪身躺到萧逸尘身旁。
萧逸尘接过小瓶,看着秦筝道:“这个其实本就是给你的。”“给我的?这瓶中是什么?”
“自然是上好的…药膏啊。”萧逸尘意味深长的一笑,把头向秦筝凑近了些“你的伤还是上些药的好,毕竟…”“我已经上过药了!而且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秦筝急迫的打断了萧逸尘接下来的话。
“你的药膏,不会比我的好,你明日还要骑马,不可任性,筝~乖~”萧逸尘直接无视了秦筝的后半句话,伸手轻揽过秦筝的腰身,正打算亲自给他上药。
“我自己来就好,自己来!”秦筝知道自己拗不过萧逸尘,只得黯黯伸手把萧逸尘手中的瓷瓶夺了过来。窘迫的把手伸进被中,往那暧昧的伤处抹了些药膏,便把瓶子盖上一扔了事。
“好了…睡觉!”秦筝扔开药瓶,把被子往萧逸尘身上掖了掖,便索性直接闭上眼睛,试图忽视身边萧逸尘身上清爽淡雅的气息。
萧逸尘瞄了一眼大半都被掖到自己身上的被褥,唇角一扬,揽在秦筝腰间的手用力一勾,唇瓣正好在秦筝闭上的眉眼间轻吻般的触了触,便一笑松手躺了回去。
萧逸尘的动作扰得秦筝心乱如麻,挥出一道掌风佛了帐内的烛光,眸子在寂静的黑暗中悠悠的泛着闪烁的水光,萧逸尘…他究竟在想什么呢?自己真的…半点都摸不清呢。来得如梦境般的柔情蜜意可以当真吗…
秦筝听着身边人的呼息渐渐均匀,秦筝暗自叹了口气,垂下眼帘,不一会,便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将军!将军!不好了!”帐外一片急促匆忙的脚步声和呼唤。“秦筝眉头一皱,抓了外袍披到身上,回身看了一眼榻上睡得正熟的萧逸尘,便抬步出了大帐,一位将领正一脸急切的在帐外昂头跺脚,一见秦筝出来,眼前一亮,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赶忙跑上前道“将军!大事不好了,晋王爷他…他…”那将领说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那句话,迟迟说不出口。
“晋王爷?”秦筝正纳闷着,萧逸尘不是正在他帐里睡得好好的吗?能出什么事?却见不远处萧逸尘的帐子,此时正是火光冲天!在周遭的黑暗中显得尤为可怖
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呛人的烟味,秦筝看着一众将士不断来回提水,却仍旧旺盛不减的火势,瞳孔微缩,眸子里神色渐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