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皇宫便派了公公来接人。现今舞若渊已换上了一袭淡蓝色锦袍,衣和发都飘飘逸逸,不扎不束,微微飘拂,额前几缕碎发,把眼睛遮挡起来了一半,不过从发缕间可以看清那人有着斜入鬓发的剑眉,在那眉毛之下是一双上挑的丹凤眼,妖冶娆魅。
随行人缓慢来至府门处,他还是忍不住回头望去,那道身影如预料中一样,始终没有出现。他…是不会来的吧…不由心中苦笑,自己究竟在意什么呢?进了宫,与他之间怕是永远的天涯相隔了,呵呵,不来也好,也断了彼此的那点盼头。
转身踏上马车,帘落下的同时,侍从随行往宫门赶去,谁也没去在意,车队走后楚府后门闪现的那道隐暗的身影。
不知走了多久,马车突然的一停,正沉睡中的人猛的起身,不时便有人行至车前,在车帘外轻轻禀告:“舞公子,主子已等候多时,奴才特来迎接。”
一只白皙纤长的小手伸出,旁边的小厮赶紧上前,帘子被轻轻掀开,舞若渊探出身跳下马车,唇贝微启:“带路吧,折腾的小爷都乏了。”
从城门一路向里行去,一路之上,舞若渊总算是亲眼看到了皇室宫廷的奢靡。
崇阁巍峨,层楼高起,面面琳宫合抱,迢迢复道萦纡,青松拂檐,玉栏绕砌。金辉兽面,彩焕螭头。
倏尔青山斜阻.转过山怀中,见白石崚嶒,或如鬼怪,或如猛兽,纵横拱立,上面苔藓成斑,藤萝掩映,其中微露羊肠小径。
佳木茏葱,奇花闪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树杪之间。
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
小桥通若耶之溪,曲径接天台之路。石中清流激湍,篱落飘香,树头红叶翩翻,疏林如画。
“呵呵,这雨竹轩,可入得了眼?”忽闻一声轻笑响起,回转心神,舞若渊抬头,便望见墨冰萧含笑立于一旁。
哼,恐怕这世上,除了仙家修道之所,便只有此处才有得这般景致吧。
“墨冰萧,你就直说吧,让我来干嘛,别拐弯抹角的。”
“好,够爽快。”横于胸前的折扇一收,墨冰萧凑到跟前吸了吸鼻,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本宫的要求很简单,只需舞公子陪侍一个月,即可。”
陪侍一个月?丫的陪你个大头鬼。小爷就算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至于挑你这么个人渣吧。
“我这不是进宫了么?左右也出不去,也是陪你啊。”
“哈哈,舞若渊,别跟本宫这装糊涂!别忘了楚秋歌的命还在本宫手里呢。一个贱婢,如此恩惠却还不识时务,还是说,你想在死一回?”
“墨冰萧!小爷不是夜店的鸭子,凭什么伺候你,多少小倌供你挑,你脑子抽筋非跟我对着干啊!”
“哼!本宫就是要拆散你俩!楚秋歌他想得到的,本宫定要摧毁!让他也亲身经历一下爱人的生离死别。”最后几个字几乎是蹦出来的,脸色也是如冰山般冷冻。
“来人,把他压下去!好好‘招待’……”墨冰萧冷哼一声,甩袖离开。
“你混蛋!你有种说清楚……小爷不是出气筒……你大爷的墨冰萧……”任凭身后的人如何叫骂,前行的身影始终不做停留,直到彻底消失。
该死的败类!居然敢软禁他!这才进宫第一天就软禁了,往后还能有好啊?舞若渊郁闷的在屋里来回转悠。
“舞公子,三皇子有请。”
半夜找我干嘛?虽然有点怀疑,可还是跟着奴才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