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舞若渊身影消失无踪,墨冰萧才猛的回过神来,急急朝前院追了去。
刚刚他说的真是寸心么?直到现在,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并不是怀疑舞若渊会话里有话,他也不像是那样的人,可是这事实在是太诡异了。
当初蓝凝雪之所以被接进宫,便是因为这寸心。当时他才九岁不到,却亲眼目睹了姑母一家全都命丧此毒。
幕后也曾叮嘱他,不准在凝雪面前提及此事任何一个字,怕凝雪会再次伤心难过而想不开,毕竟对于才几岁的孩子来说,那太过残忍了。可是当他看到凝雪的时候,那温柔灵巧,笑着荡着秋千的少年,他从他的脸上却找不出一丝伤痛,有点不像刚经历过一场残酷家变的人。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凝雪竟会主动跟他说起那件事。墨冰萧至今都还记得当时的情景,蓝凝雪唇角微勾,舞动着身姿笑着说着,“萧,你等着,我会让天下人臣服在我脚下,我会永远笑着看世人俯首求饶。”
他一直以为那是句气话,玩笑开过也就算了。但是那之后的两年间,江湖却相继传出各武林名袖被杀之事,而他们死因也都相同,皆中“寸心”之毒不治而死。
凝雪始终都在宫中,从未踏足外面过一步,可他心里清楚是他下的手。那个总是对他微笑的少年,一如既往的温柔可人,可却把所有的温柔只给了他一人,对别人却永远都是不屑一顾,冷漠淡然。他能做的,就只有守护好他,保护好他一辈子不被伤害。
而今蓝凝雪已死,寸心自然也就无人再知晓,虽是被武林禁封,但真正见过的却屈指可数,从那时候也更是没再出现过。而今……再说怎么又和鬼罗门的扯上了关系。
刚踏进前厅,便看到佐妖几人正围坐在桌前,像是在讨论什么,随着墨冰萧的出现。声音嘎然而止。
“舞若渊,刚才的话说清楚,我没听懂。”
“嗯……小爷乏了,也没心思掺合你的风流债,要问,找你家侍君去。”伸了个懒腰,便拽着佐妖准备离开。
“若渊,你跟萧都说了?”佐妖闻言紧紧拉住舞若渊的手,眼睛却停在墨冰萧身上,不再移动。
“只是提了个醒,他也应该承担责任啊!凭什么受罪的全是咱们,他倒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将头一拧,舞若渊转身坐回座位,不再说话,一双眼睛瞪着墨冰萧,大有用眼神射死他的样子。
“佐妖,你说!”见舞若渊始终不搭理他,墨冰萧又将问题抛给了旁边的佐妖。
唉!也怪他,怎么就忘了嘱咐一下若渊,这下可好……佐妖递了个颜色给楚秋歌,见对方稍点了下头,叹了口气,还是说了出来。
“你先坐下吧,我慢慢跟你说。”
搬过两张凳子,集体坐好之后,佐妖想了一会,开口道。
“上次在烟翠楼没能回来,是因为我跟若渊着了别人的道。”
话音刚落,佐妖便察觉四道Yin冷的暗光朝自己射来。好吧……怪他当初没交代清楚,唉!现在可有的闹的了……
“那次烟翠楼推了名新来的,名为念漪。起先时候我也只是觉得眼熟,但却也没想太多,哪知没防备还是让若渊中了媚药。所以……”
说到这,佐妖脸上飘过几朵红晕,又想到了当初那一幕,急忙转移了话题。
“水洛儿如今已经进了鬼罗门,这次的暗杀行动想必也是他的主意,原本他们的目标是若渊,只是中途被楚秋歌挡了两箭,以至中毒昏迷不醒。”
水洛儿?墨冰萧忽的脑中闪过一些画面,顿时明白了许多。心里却讶异得很,凭水洛儿的能力竟能请的动鬼罗门?还让他们冒险使用禁药?
“那寸心之毒……”
“寸心,出自鬼罗门。而如今的鬼罗门……”佐妖抬头看了看他的反映,似乎还算是平静。希望……下面的答案,还能让他继续保持冷静……
“萧,实话跟你说了吧,如今鬼罗门的门主……就是蓝凝雪!”
一句话说完,大厅里哑然无声。佐妖几个小心的打量着沉默住的人。本以为他会受不了发狂,或者极力否认,可他就那么坐在那里,没有任何表情,让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