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传方家小少爷，生来懵懂，眼不能视，口不能言。小家伙，告诉叔，你怎么会说话了，还是一开始，就是世人误传。你告诉叔，叔给你撑腰怎么样？”
贵人的话音刚落，方华年就敏锐的发现屋子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
方华年歪着脑袋想了想，手指毫不犹豫的往身后的半夏戳过去。
“不能说话，天冷的时候，他在哭，眼泪掉进碗里脏死了，我就能说话了。”
被指证弄脏饭菜的半夏无端的感觉心脏中了一剑。
说好的心疼我的，还摸了我的脸……知道真相的我眼泪快要掉下来︶︿︶。
但总归方华年的话出口后，空气中的那种莫名的压抑感无端的消散了。头顶上的手平静片刻，似无心的问了一句。
“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半夏从来都只是称呼他小少爷，至于名字，方华年一瞬间捏紧了手指，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很轻，又带着一股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决绝。
“华年。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华年。”
“华年，方华年，倒是个好名字。是你父亲替你取的吗？”
方华年摇摇头，本着一回生二回熟的原则拿手指往后戳，这次半夏有了准备，膝盖一软，跪了下来，语气却是不卑不亢。
“禀贵人，奴才名叫半夏，姐姐春荣。小少爷对奴才的名字很好奇，又因奴才经常在小少爷面前读家姐的诗词，小少爷最喜欢这句，便要了这个名字。至于正紧的名字，还是要老爷来决定的。”
“就依了他吧。你姐姐春荣我是见过的，她的确是个大家。不错！你起来吧，小华年也是不错的，至于你，方沐白，就算天赋很重要，可毕竟是你的孩子，你……”
明显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又像是为方华年抱不平。
然而方华年的脸上还是十足的平静，语气也不咸不淡。
“是臣的失则。”
听这话，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真心认错，因为知晓对方的脾气，来人不欲与他计较，没好气的瞪了方沐白一眼，又将注意力转回方华年身上。
“小华年，让叔叔看看你的眼睛好吗？”
一直表现得很安静的方华年却突然挣扎起来，从对方身上跌下来，扑进半夏怀里，死死的捂着自己眼睛上的缎带，一言不发。
众人谁也没料到方华年会有这样的反应，一时间都有些无措。方沐白的脸色一沉，直接命令半夏。
“将小少爷眼睛上的布摘下来。”
回应他的是，方华年更加用力的缩进半夏怀里，双手紧紧揪住半夏的胸口，想被刺激的小兽，低吼道。
“我不要。走开，你们都给我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