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水神是两个失恋的可怜虫,窝在墙角,舔舐着自己心上的伤口。
与冥神的第一次见面直到现在,我才发现他的确对我很好,从罪孽之塔到东菀,这条短暂的路程结束了我们同样短暂的爱。
神子和雷神说得没错,我早一点放开冥神也好,可是等到真正放开了,才发现我是真得爱他,不是之前那种模棱两可的答案,而是从心底发出的声音。
爱这种东西很玄妙,讨厌的时候得到,却在拥抱时离开,不分时间,不分地点,不分人物,大起大落或稳稳当当,最后有让人轰轰烈烈死得悲壮,有让人平平安安度过一生。
我的这种,叫做犯贱,冥神对我好时,我不懂珍惜,等他联姻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爱的真是他,而不是掺杂了别的感情。
迟年说过,我有时候很迟钝,有时候却很Jing明,总是在不该迟钝的时候迟钝,不该Jing明的时候Jing明。他这话说的很好,我总是一个矛盾的人,但哪个人不是矛盾体呢?
水神忽然凑了过来,“涂离,我要去找神子,告诉他,我要和佰壬在一起。”
迷迷糊糊中,我被这番话惊住了,“可以这样做么?”
他也不回答,起身开始穿衣,风风火火的奔了出去。
我睡在水神的房间里,瞪着那个灰白色的顶,心想还是没有冥神房间里的顶好看。
是啊,旧的总是最让人留恋的那个,无论再多新的也无法占有心中原有的一席之地。我好像想迟年了,毕竟是我年少轻狂时的初恋,虽然等换了十几个男朋友之后才和他走在了一起,但我依旧没有忘记他。其实我很重感情,就是一直没有找到那个值得我去重感情的人。
我急切地撩开袖子,手腕上的琼出花依旧盛开着,漂亮夺目,那么冥神……到底为了什么?
从副殿到主殿的距离并不算远,可我觉得却是长的没有尽头,我急匆匆的踩着光滑的地面,靴跟扣在上面喀哒作响。
然后我停在了冥神的房间外面,门露出一条缝隙,里面看得很清楚,佰壬依偎在冥神的怀抱里。
原来我才是那个自做多情的傻子。
有些事情不需要解释,说再多也只是借口。
我想了想,微笑着转走了。
出了轻尘殿,外面的天空好蓝,阳光照在眼睛上发痛,我没有揉眼睛,任凭它刺得流泪。
我很坚强,我没有哭,哭是无法改变任何东西的。
我擦干眼泪,又转身走了进去。
刚才我什么都没有看到,一切只是幻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