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所在,一层为散座,二层则是无数珠帘屏风格出的雅间,有身份的人都被请进了这些雅间。三层则是为想要清净的客人准备的各种房间。构造经过无心和工匠的反复讨论,确保了所有宾客都能欣赏到表演。芳香馆除了这主体建筑外,还有雅致的花园供文人墨客赏月看花品酒。
醉月由暗门缓步上了小楼,还记得无心看到这栋极尽精巧的小楼时微微一笑说:“古有铜雀台集尽天下美女珍宝。今儿个我这芳香馆中也有这么一栋专供美人使用的楼,我看就不妨叫这小楼铜雀楼吧。”
“美人吗……?”醉月微微一笑,端坐在楼顶古琴前。轻纱飘摇,更显得这素衣朱绣的身影如画一般。
手指在琴弦上缓缓一拨,悠长的声音让整个芳香馆都安静下来。有小僮上前,在醉月面前焚香。
优雅迷惑的香气缓缓飘起的时候,醉月的琴声也响了起来。无心站在顶楼微微一笑,醉月一身书卷气,而且还带着身为杀手的自傲,肯放下架子来做他芳香馆的头牌真是不容易。可是由于醉月身上带着一股傲气,势必会招来无数觊觎的目光,他的傲气也会为他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虽然这种事情自己也不情愿,但是总不能为了赚钱就把自己的伙伴推出去。这种事情,还是自己来吧。
醉月一曲未完,就听到身后暗门推开,一个人施施然的坐在他身后的软垫上。虽然面前香炉中燃着丝丝缕缕的沉香,但是一股冷香压过这所有气味传入鼻端。醉月心中一惊,手下的琴音就乱了。一个柔软的声音响起来:“慌什么。本少爷说过要看你弹琴,自然就是要‘看’了。”
醉月微微一笑:“能请得动老板来‘看’,实在不胜荣幸。”
红姨站在门口迎接宾客,太元城郡守姗姗来迟,红姨连忙迎上:“哟这不是郡守大人么,您来真是本店的殊荣,快请进快请进……这位是……”红姨注意到太元城郡守身后站着的年轻男子,男子容颜俊秀,英挺之气溢于言表,他看着红姨,眼中流露出一股轻蔑的神气,太元城郡守是个大胖子,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这位是我的贵客,千万……千万不能怠慢了!”转脸对着那年轻男子笑道:“攸扬公子,您请您请。”
那名唤攸扬的年轻男人连看都没有看太元城郡守一眼,径直走了进去。红姨蹙眉,这年轻男人好生眼熟。她一边将两人迎至二楼一处颇安静的雅间一边在脑海里努力回想。
啊!红姨微微一惊,这年轻男人,莫不是驻守西域的七王爷念攸扬?!
念头转过,红姨优雅一笑:“这位公子,郡守大人,妾身为您们奉茶。”
“不必。”念攸扬皱着眉,连看都不愿看红姨一眼,“你端上茶来,然后退下吧。”声音冷而不耐烦。红姨鞠了一躬,将茶具放在两人面前,转身告退。从那间雅座出来,她一把抓住一个侍女:“去告诉两位公子,有贵客上门。”
念攸扬微微皱着眉头,他是尚国七王爷,早就离宫开府并且娶了当朝礼部尚书女儿为妻,皇兄即位后自己就被赶到西域驻防。他一向洁身自好,从不流连于烟花柳巷,今天在太元城郡守府中做客,也是例行公事,没成想却被那胖子郡守硬拉着来到了这新开的青楼芳香馆。他本就懊悔不已,对着门口那个一脸假笑的鸨母自然也是没有好气。太元城郡守看着这七王爷的一张俊脸越来越沉,不禁心惊胆战,他听说芳香馆换了老板重新开张,原先头牌醉月依旧是在这里献艺,本来想借此机会讨好七王爷,也好将自己调回京城省得在这里一天到晚的看着黄沙铁马。没想到这七王爷似乎对这一套不感兴趣,从进了芳香馆的大门起便阴沉着张脸,好像大家都欠他钱一样。
无心看着醉月一曲终了,微微一笑站起身:“你从暗门下去吧。”醉月微微惊讶的看着无心:“怎么?你不让我这头牌露脸吗?”
“露脸肯定是要的,但不是你。”无心撩撩头发,他的白发已经用药草染成黑色,一袭红衣像火焰一般灼人眼球,醉月看着无心半晌没说出话来,直到无心不满的斜了他一眼,他才慢慢的从那道暗门出去。醉月的身影消失后,无心挥了挥手。
布置机关的侍童们看到无心的手势,将层层轻纱拉开,一袭红衣如烧的无心站在楼上,微微抬头,对上了念攸扬惊讶的眼睛,微微一笑。
他已经收到了红姨的讯息,知道眼前男人就是握着西域兵权并且是当今皇上胞弟的七王爷,自然不能怠慢。他微微扬起嘴角,直视着念攸扬。
念攸扬只觉得胸口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那双冷漠的银白色眼睛里泛起的笑意,让他如此的惶恐不安。这种惶恐,并不是由于那双颜色怪异的眼睛,而是由于自己心中居然因为那古怪冷静的笑意而泛起的奇怪感情。
他一向自诩自己冷静而无欲无求,今天看见这一身红衣的银眼男子,居然从内心涌起了一种强烈地想要占有他的冲动。念攸扬转过头:“这是谁?!”
太元城郡守惊讶于这一向平和的七王爷急躁的语气,一时忘记了回答,这时一个柔和娇媚的女声响起:“那位是我们芳香馆的老板。”念攸扬回头看去,红姨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