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么认为,也是他矫情了。
但是……
卿子璃费力的从床上爬起来,使劲晃了晃仿佛注满了水银的脑袋。
头重脚轻的感觉。
虽然说段嗜夜准了众大臣的假期,但是,连天的大雪,让几条官路上的货物与护送军队频频失联。茫茫的大雪不仅难以辨别方向,而且,还及其容易让护送货物的官兵将士们患上雪盲症,在已经开辟的官路上失了方向。
卿子璃估摸着段嗜夜现在应该在御书房批阅一些下面送上来的奏折。
临近年尾,又恰巧遇上如此严重的霜冻,也应该够他忙活一阵子了。
至于他一个整天在龙榻上过日子的人是怎么知道这些个信息的……
托某人的福,喂饱了某人的下半身后,还会躺在他身旁让自己趴在他身上听他说一些有的没的。
大多都是朝廷里的事,他插不上话,也不想,不会插话,就静静的听着。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窃窃耳语,咬着耳朵说的话,卿子璃从未放过在心上,只是每天都能被他的声音催眠。
伴随着他熟睡的,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对方的温柔语调。
一阵不属于这里的味道隐隐传来,但愿卿子璃的判断没有出错。
那是一种闻到让人异常舒服的,身心都不自觉的放松下来的,气味。
混杂着一种不知名的清香,让卿子璃沉重的脑袋变得轻松不少。
申屠杀。
卿子璃突然记起,这味道和他那日,在轿子里,申屠杀身上闻到的一模一样。
难道……
卿子璃警觉的坐起身环顾四周,他早该注意到的。
平日里总是站着宫女的寝殿里,现在是空无一人。
是他来了。
“申屠杀。出来。”卿子璃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xue。
“几日不见,看你过的这么‘舒服’,我倒是以为,你忘了还有我这么一个人。”申屠杀双手环胸,慢悠悠的从床榻的一旁走了出来。
难道说……他一直站在床榻一边等自己发现他么。怪不得那味道会这么近,原来你一直在我身边。
“你看我这模样,像是过的很舒服么。”卿子璃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我现在是想回家,也回不了。”
“怎?”
“……你上次说要给我看病,结果治标不治本,香味去了,但是越来越畏寒了。”卿子璃向门口出扬了扬下巴,“现在我是连这个门都没法出去,一出去就冻的脑子蒙。一下子蒙住,我就不会走路了。不会走路的下场就是被段嗜夜拎回这里。”
埋怨不已的口气,末了,卿子璃还不忘加上一句:“我想来想去,这事你也有分,你必须负责。”
卿子璃承认,他说这种话是厚颜无耻了点。是人帮自己医治,自己还嫌人没医好。
但眼下,他估摸着也只有申屠杀他能把自己送回去,不死皮赖脸点不行,容易放走这个救星。
再这么待下去,就凭着段嗜夜的毫无节制,他迟早要在这里挂点找阎王喝个小茶。
申屠杀挑眉,坐在了卿子璃旁边:“怎么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