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水总是往下流,老子有情儿子无意,苏子谭一对父母守着空笼,儿子成了一不小心被放出去的鸟儿,再不愿意回来。
苏老爷子的本意是打算激将叫自家这个儿子回头是岸,没想到三十六计用的不是时机,儿子羽翼丰满,再也不服他那个老子,只道是要独立自主,去花花世界里头逛逛去。
如今苏夫人常常因为儿子的不归家念叨那个罪魁祸首的老头子,任何一件导致拌嘴的小事情都能牵扯到“丢了儿子”这事上来,苏夫人正值心绪最不稳定的更年期,一张嘴尽数架在苏副局长身上,苏老爷子被念叨的心烦,愈发的盼望儿子回来解救一把年纪的他,哪怕是带个酒吧舞男回来做儿媳都行,他也认了。
然而苏子谭这家伙在性向方面虽然表现的特立独行,可是在洁身自好方面却又为人师表,堪称道德楷模。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谁也没听说过苏副局长的小儿子跟谁上过床。
苏子谭虽然喜欢男人,但是也不是喜欢发情的野兽,他不过是对于漂亮男人有着自心底散发出的好感,并不代表他要把这些娇蕊一般的人儿压在身下蹂躏。
比起残害,他更喜欢欣赏。
会热爱上和枪支弹药打交道也基于他对“美”的本质的追求,爆破实验室里每进行一次的实验,都在他的心灵打上一次珍贵的烙印。炸开的炮火有如烟花,满足他的幻想和梦。
苏子谭对于军长完成的任务十分满意,荞楚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具天然的雕像。每当他在繁复的数据中累得腰酸背疼的时候,看一眼面痰表情的荞楚,都觉得自己几乎是重新活过了一次。
荞楚所有的工作就是站在那里或是坐在那里当一个花瓶,他觉得自己像是家奴,给苏子谭这个超级大变态一个人奴役。他不喜欢这种被奴役的感觉,他的目标是要当一个军人,失望,失落,所有的负面情绪在他一个人孤零零地闲站在原地的时候一点点的产生,他忽然想逃。
命运给他的玩笑开得太大,他一时间接受不了,只好把不能避免的随机因素推诿到眼前这个男人身上。荞楚觉得有些羞赧,有些愤怒,尽管他的羞赧和愤怒在大部分人看来都毫无意义。
苏子谭三百六十度使劲活动着自己的肩周,刚把一份资料送到下面计算,一回头忽然觉得自己的实验室少了一样东西。
他的直觉十分敏锐,能够匹敌一个女人。他的实验室堪称军中机密,无论大盗小盗都是无法偷他的东西的,所有物品都在,就是少了个人。
一个活生生的人!
能在这个室内长时间呆下去的总共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自己,他自己是不可能丢的,另外一个就是荞楚。
他四下张望了之后问自己:“咦,荞楚呢?”